第1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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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多日的沉闷霎时烟消云散。方继作为交换神神秘秘地告诉她这件事,神情甚是欣慰,她该想到能当少师一个好字,必定是曲中国手。她都忘了走之前央他弹上一曲……他这么爱听她奉承,只要软语夸上几句,让他抹半个时辰不是问题。
  等回去之后再让他弹给她听吧。她着实有些想他了。
  “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罗敷怅然道,“我以前也学过琴,不过弹的不佳,现在隔壁刚好有张我父亲的琴,有空就可以练练。”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桐月是什么时候离开菡水居的?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我没有别的意思。”
  侍女条理清晰地回答:“六月初,黄门说只要奴婢答应进宫,就能削去乐籍。”
  “不进宫也可以脱籍,像挽湘夫人一样。”
  侍女摇摇头,“那不一样,奴婢的母亲是胡人。”
  她的目光一点一点化成了水,柔柔地聚在镜面,罗敷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一只精雕细琢的翠玉耳坠在烛光下莹莹闪烁。
  别人的私事不好再问,罗敷脱去鞋子就寝,窝在薄被里,“真巧。”
  烛火灭了,竹帘没有放下,枕边流淌着星河的碎片。
  她睡在十六年前睡过的六柱床上,恍惚间觉得这段漫长的岁月恰如南柯一梦,她从未离开过家,从未遇到那么多陌生的人,从未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际遇。
  风铃又被吹响,月色如华盖,满京皆皓雪。
  铁马北还,旧燕南飞,冰河残梦里青灯淡雾,无人吹一曲招魂。()
  第174章 腾云驾雾
  乌啼月落,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灌木里时不时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
  是只黑猫。
  河鼓卫坐在房梁上,对着一弯银钩嗑瓜子,抖腕甩出颗小石子,正砸中猫尾巴。
  “才扫干净,可别叫畜生踩脏了。”
  黑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弓起背,碧绿的眼睛凶狠地瞪视着屋檐,尖尖的耳朵却忽地竖起,耷拉下尾巴溜回草丛中。
  寸高的野草沙沙作响。
  河鼓卫把剩余的瓜子一股脑塞进兜里,掏出个小酒囊,慢条斯理地倚着鸱吻,准备看戏。
  墙头突现银光,五个黑衣人猱身而上,竟连面巾都未蒙,拔出短剑与闪出的匈奴暗卫缠斗在一起,场面甚是激烈。
  “啧,咱们可能看到了假暗卫。”房梁上多出一人,“这年头,自家兄弟都靠不住了,连个侍卫队都内讧。”
  匈奴侍卫以三敌五,却不落下风,两方的招数都大差不差,明显是一家所授。那五人不愿久耗,默契地洒出药粉,萧萧月色瞬时晦暗了几分。防守的侍卫矮身后退,不料此时槐树后又蹿出两名不速之客,锋利的匕首直刺三人后心。
  “铮!”
  房梁上的河鼓卫抛出银镖,将刀刃震得偏移半寸,似笑非笑地道:“阁下不如带上我们,七人打三人,多没意思。”
  那闯进王府的数人却充耳不闻,卯足了劲要置三个倒霉的同僚于死地,压根不理会作壁上观的洛阳人。
  发话的河鼓卫有点不满,不情不愿地跳下房帮忙,惹得看戏的另一人奇道:“你喝假酒了?多管闲事。”
  “你也别闲着,若是这三个被弄死了,秦夫人要怎么和太皇太后说!”
  “假酒害人……”他嘟囔一句,足下一蹬,也加入群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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