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 相对自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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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掀起,深色的双层帘布天使翅膀般向两边展开,阳光顿时从透明的窗口温柔地倾落,慵懒地将整个房间盛满。
  一只白灰鸟儿于楼阁间穿风掠过,昨夜积下的软白随之从窗台跌落,杜予声吸了口气,却没吸入预想中的冷凉,被咖啡浓烈的香味塞满了肺部,略带好奇的声音紧接着在身后低低响起。
  “下雪了?”
  杜予声回过头,看见秦救正端着印花瓷杯站在客厅中央,白雪折射出的明亮光华趟过地板,攀上他笔直的裤腿又爬上深色的针织毛衣,最后倾倒在挺拔的五官上,他整个人笼罩在澄澈中,正微微眯着眼,眼眸蓄着刚苏醒的缱倦,似乎在看自己。
  杜予声忍不住吸了口气,他是一副太干净利落的画,永远毫无自觉又敞亮地向自己展示最勾人摄魂的色彩。
  “下雪了,”杜予声在对方含笑的目光中缓缓回过神来,看着他身上的毛衣,“你也穿这件?”
  秦救抿了口咖啡点点头:“不好吗?”
  “好。”杜予声没什么原则地点头。
  秦救眼角展开更深的笑意:“妈叫我们吃饭。”
  杜予声应了一声走向前,秦救一把握住他的掌心,顺便递来满袖温馥的香气。
  或许是秦救赶在冬天来临前先回北京了一次给家人打了一剂“预防针”,这次的见家长非常平静,至少比杜予声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没有质问、没有争吵、甚至连一丝愤懑的表情都没有。
  当杜予声看到祝心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秦救一眼,秦救面色坦然地目视前方,找不到一点慌乱的痕迹。
  仿佛事情就应该如此,仿佛他杜予声本就是他们家迟归的孩子。
  除了见家长之外,杜予声赶在年底才和秦救来北京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参加秦医的婚礼,新郎是秦医的同事,是一名外科医生。
  他没想到今年居然能一次性参加两次婚礼,只是第一次他和秦救前后给了两个红包,这一次只给了一个。
  “小杜,多吃点啊。”祝心兰一声轻轻的呼唤把他从思索中拉出来,他一惊,下意识地猛灌了一大口豆汁,然后猝不及防被那股特殊的酸味呛得连连咳嗽。
  秦救抽了张纸递给他,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祝心兰把他面前的豆汁摆到秦救面前,重新端了碗粥给他,温声道:“吃不惯就和我说,别见外嘛。”
  杜予声脸上难得地红了下,一边捂着嘴角一边咽下残留在喉咙眼的豆汁说:“吃得惯吃得惯。”
  祝心兰浅浅笑起来,给他夹了块冒着热气的炸糕。
  吃过早饭,杜予声被祝心兰叫住,这位常年居家的女人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方便过来帮我洗个碗吗?”
  她语气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两分小心翼翼让杜予声心里微微泛酸,他点点头和祝心兰一起进了厨房,秦救看见后想跟进来,杜予声回过头冲他摆了摆手,秦救才缓缓站住了脚步。
  “阿姨您歇着吧,您腰不好,”杜予声一进厨房就接过祝心兰的碟子放在水池里,“我来就行。”
  祝心兰也没和他抢,由着他去后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看着他熟练利落的动作,慢慢开口道:“以前我就和他爸说过,如果我生了两个儿子就好了。”
  杜予声手上的动作缓慢了点,头往祝心兰的方向偏了偏。
  “可能是因为父亲不常回家,响响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老成,所以没什么朋友,我又是个不懂得让孩子撒娇的母亲,所以久而久之,他就长成了这样的性子,”祝心兰的语调温柔平缓,让人忍不住耐下性子听下去,“我心事重,他爷爷年纪大,他姐姐事情多,所以他觉得自己的任何烦恼对我们来说都是负担,他一直没有倾诉的对象——直到你出现。”
  杜予声不禁想起秦救以前每半天发一次空间动态的频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找人吐露心事。
  一个沉闷的孩子,在寂寞地守着自己的宣泄口。
  杜予声此时很想给十八岁以前的秦救一个拥抱。
  “他这个性子啊,怕是一时半会改不了,他不愿意开口是因为习惯了,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在给人添麻烦,”祝心兰声音低了点,像是在说悄悄话,“所以阿姨拜托你,如果以后出现什么问题,你直接去问他就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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