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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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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到想吐。
  胃酸已经烧伤喉管,段钰濡也没放开她,静静看那张小脸红了又白,失去生机黯淡,如芯断的瓦灯再难明亮。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段钰濡歪颌。
  没有回答,而且问出的居然不是“为什么”。
  “知知想让我怎么处理?”他低低地问,兴味盎然提议,“觉得够了就让他们把这事咽进肚子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觉得不够就——”
  “那个植物人在医院也躺够久了。”
  眼眶生涩,泪渍蒸干。
  詹知看着他,也像一株缺水的植物,哀哀伸长叶片,小心靠近人。
  禁锢她腿的力气松掉,段钰濡不知道她在心里想了什么。
  只是再开口,就好像已经学乖。
  “别做那种事。”女孩发丝粘连的脏兮兮脸蛋垂在跟前,肩膀还在抽,声音又哑又低,拽着他的外套下摆,指端呈现缺血的白,“给我涂药吧。”
  脖子上的红痂还在。
  段钰濡接住她坠落的手,攥紧在骨心,捏了捏揉了揉,用力催出咔吧的响,詹知吃痛缩手,他就同意:“好。”
  似乎从认识到现在,不是他受伤,就是她在受伤,药箱常备在近距离的位置,里边一应俱全。
  生理盐水擦干净周遭血渍,消毒的痛感让她条件反射地躲,又被人扣着背,锁进怀里。
  这次没有可爱的创可贴充当安慰物,段钰濡给她涂完药,任由潮湿膏状物风干在女孩肌肤,垂眸,看清她瑟瑟发抖的肩颈。
  于是把她往怀里团,成一只小小的小小的动物。
  手掌在短发后脑轻拍两下,感受怀里柔软的身躯,他垂颌贴住她发顶,闻到泪的味道。
  很想问她。
  “知知…要不要做我的狗狗?”
  她静着没答,呼出的气儿撞在胸膛,把哭湿过的地方吹凉吹干。
  刺啦往心口扎。
  “我想让知知做我的主人呢。”他一下一下地拍她,动作是哄小孩入睡,如同哼回童年的摇篮曲,“可是知知更想做一条小狗。”
  学会汪汪叫才能有骨头吃的,小狗。
  声音静悄悄,电视屏幕上的新闻联播于混乱中被摁下暂停键,端庄大方的主持人面带和煦微笑,注视狼狈且怪异的两人,段钰濡遥遥摸到控制器,掐灭它。
  “我不想。”黑屏和声音一起降落。
  方正的LED屏像摄影机的取景框,镜头对准纠缠的两人,清晰可以测算男人睫毛颤动的弧度。
  詹知拒绝,说完拒绝的话就闭气,手脚并用地和他较起劲来,手掌推他胸膛胳膊,在西装袖管上打滑后迅速挪到另一边掰那根根停留在自己肩上的手指。
  掰不动,她又掐又拧,嘴唇死死抿着,一排贝珠牙齿把唇肉咬出堆迭湿痕,全身力气集中到双手,都没能推动他分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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