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悠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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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所有人都坐在电视机前等春晚,明知道没什么好看的但就是要看。
  新年新气象,两只沾了光的狗穿着红彤彤的新衣服,在茶几边上乱晃,何悠扬举着手机跟远隔重洋的周飞飞视频聊天,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充斥了客厅——
  “表哥!齐临哥哥!小姨小姨夫!新年好!”
  如同窗外炸开的绚烂烟花,本就热闹的客厅更加喜气洋洋了。
  那边是早上,周飞飞刚起床没多久。何悠扬眼尖地看见,她挥舞的胳膊肘内侧用中性笔画了幅简笔画,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简约的几个线条,像是要起舞。
  何悠扬垂了垂眼,只希望那个姑娘无论现在身在何处,以后何去何从,都能平安喜乐,不要再被人伤害了。
  齐临应该也看见了,但没多说什么,很没眼色地问了几句周飞飞的学习情况,周飞飞大概是不爱听,捂住耳朵大叫:“不听不听我不听。”
  何悠扬顺势捂住齐临的嘴:“大过年的,聊什么不好,偏聊这个,你一点也不关爱未成年儿童!”
  一屋子人喜笑颜开,闹哄哄的。
  跟这边有十二个小时时差的周飞飞又不放假,还要赶忙去上课,只能恋恋不舍地挂了,连个小品都没得看。
  齐临怀里抱着之前何悠扬送他的牛奶盒抱枕,看着电视上滴滴答答的准点报时,靠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做。半年前那场风波兵荒马乱,恍如隔世,他十分放松惬意地想,现下这样的日子真好。
  自诩“老年人”的何毅和许小舒最后没熬住,没到零点就先睡觉去了,年轻人精力比较充沛,又闹腾,狗睡了还神采奕奕的。
  特别是不安生的何悠扬,跟从没过过年似的,将近零点那一分钟,硬拉着齐临去阳台上看一年到头最鼎盛的烟花,寒风凛冽,姹紫嫣红。
  你拉我扯地玩到凌晨两三点,才各回房间睡觉。
  然而何悠扬还有条小尾巴在齐临那边,他关上房门稍坐片刻,立即避开主卧蹑手蹑脚地摸向客房,想着怎么也得把那本“赤裸裸”的相册拿回来。
  床头灯还亮着,果然没直接睡,不过齐临手里拿着的并不是相册,而是轻如蝉翼的一张纸。何悠扬是不打招呼进来的,齐临没有防备,有些躲闪地将那张纸放下,可是来不及了,何悠扬已经爬上了他的床。
  “看什么呢?”何悠扬把自己裹进齐临的被子里。
  齐临叹了口气,将信纸重新展平,只好如实交代:“……齐伟清的信。”
  “啊?他什么时候写的?你从哪儿拿到的?”何悠扬有些吃惊,透过零星的暖黄灯光,担心地望向齐临。
  “他寄到了学校,滞留了好多天,前几天物流中心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取件,我还以为要我回去复读呢。”
  “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一起看吗?”何悠扬小心翼翼地问。
  齐临:“看吧,刚拆开,一字没看,就被你撞上了。”
  何悠扬憨憨一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相册,齐临应该没来得及往后翻。
  信纸铺得很满,洋洋洒洒几千字,齐伟清的字龙飞凤舞,是那种不好看的飞舞法,简直比齐老太太的字还要难以辨认。
  何悠扬没看两行就看不下去了,因为除了野蜂飞舞之外真的什么也没看懂,他看齐临复杂的脸色,估计也看不太懂,然而还耐着性子往下看。
  半晌,齐临将纸折上放在一边,得出结论:“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没有说哪棵树底下埋着他的财产。”
  通篇都是絮絮叨叨的废话,和齐老太太“天气凉了多穿点衣服”别无二致,依旧是个知冷知热的“慈祥老父亲”。至于和张叔叔“朋友一生一起走”的铁窗生涯有没有让他辨明是非曲直,对此他半句未提。
  何悠扬:“这狗爬字我看不懂,你简单说说。”
  齐临冷哼一声:“他对不能亲眼看见我结婚生子深表遗憾,顺便对缺席我今后的人生表示难过与失落。”
  “我倒是挺开心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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