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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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在如今勋贵面临的局面下,老一辈的勋贵在土木之役中折损大半,新袭爵的都是年轻一代,虽然说各府邸之间的交情仍在,但是,要让陈懋,张輗这种长辈去平等的和这些晚辈相交,却也困难。
  但是薛桓和朱仪就不一样,他们生长在世家圈子里,本身就和这些人交情匪浅,说话做事都方便得多。
  而且,薛桓是驸马都尉,皇亲国戚,换句话说,他出入宫禁,比在场所有人都方便许多。
  如今常德长公主摆明了不想掺和这档子事儿,但是,只要有她在,薛桓就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随时进宫。
  这也是长久以来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点,那就是,虽然太上皇已经归京,圣母皇太后基本上退出了群臣的视野。
  但是,她老人家的存在,本身就如定海神针一样。
  太上皇居于南宫,明里已经下诏不参与朝事,暗里也被监视着,而且,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是,土木之役的确是一根刺,扎在群臣的心里头。
  所以,太上皇想要做些什么,其实并不容易。
  但是圣母她老人家不一样,还是那句话,如果说当今天子是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的人,那么这份功劳里头,至少有一半是属于孙太后的。
  不管当时她愿不愿意,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总归,她最后做出的决定,是命郕王嗣位,主持大局,在最关键的时刻,完成了权力的平稳过渡。
  如果说在土木之役后的关键时刻,孙太后把持大权不愿交出来,那么谁也没有办法。
  而且,这种决定,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表个态这么简单,应该说,正因为有了孙太后的支持,天子登基才有了真正礼法上的依据。
  这一点,在当初的登基诏书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皇太后以太子幼冲,未遽能理万机,故命眇躬君临天下……”
  这句话明明白白的写在登基诏书上,如果说当时天子是临危受命,那么,他受的这个命,就是圣母皇太后之“命’。
  在没有正式的传位诏书的情况下,可以说,登基诏书上的皇太后宝印,就是天子最有效的法理来源。
  尽管如今,太上皇回京之后,已经再次昭告天下了正式的禅位诏书。
  但是,圣母皇太后在当时的危急时刻稳定政局,扶立新君的功劳,是无法抹杀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孙太后肯开口,那么,她在朝局上的影响力并不会小,至少,当聚焦点落在某件具体的朝务上的时候,只要她肯插手,那么天子和朝臣,都会给这个面子。
  而薛桓作为常德长公主的驸马,虽然他不能进出南宫,但是他是完全有能力,可以随时进宫见到孙太后的。
  这种作用在平时不会凸显出来,但是一旦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就变得至关重要。
  可如今,薛桓被打发到了南京去,这条路子就算是断了。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任礼被押入诏狱,薛桓被发配出京,先是朝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手,紧接着又跟宫里断了联系,焦敬等人感到焦虑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张輗的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不得不说,太上皇的这一招,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是说好了,低调行事吗?这怎么突然之间,就光明正大的下诏,要召大臣进宫了呢?
  而且,召大臣进宫就算了,薛桓被拦在宫外,太上皇竟然还大发雷霆,转而开始针对天子。
  如今乾清宫里这位,又岂是好相与的,这不,一道诏书,打发了东宫太子过去代天子晨昏定省,面子里子都有了,还给太上皇气的不轻。
  虽然知道不该这么说,但是,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在得知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腹诽,太上皇这也太冲动了……
  眼瞧着没人说话,朱仪沉吟片刻,开口道。
  “诸位,照我看来,薛驸马之事,恐怕只是表象,太上皇突然有此举动,只怕另有深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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