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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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大年纪,嫁人违法……再说了,我们t?又不缺那几个钱……”
  “我看你是钱多的没处使了,没事找事?你可别忘了,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那个骚货,她差点把我打死……”
  “骚货”这个词,彻底惹怒了熊萍萍,若不是父亲那重重一咳,她可能又会克制不住冲过去,将那老太婆狠狠地打一顿。此时此刻,为了罗小芳,她不得不拼命地深呼吸、克制自己,反反复复,让自己冷静。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下来,沉默着吃了饭。可能是因为她的沉默,晚餐显得有些让人窒息,丝毫达不到熊大裕期盼的其乐融融。对此, 熊萍萍只能是非常抱歉,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吃完了饭,熊萍萍一声不吭,跟着爸爸去了书房。
  “你奶奶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没什么文化,什么也不懂……”熊大裕在解释着什么。
  熊萍萍嘴角轻扬,浮出一丝冷笑。
  抬头看着女儿的脸色,熊大裕说不下去了,转过头,掩饰着尴尬。好一会,他回过头,转移话题:“你那个同学她爸爸怎么样了?”
  “刚刚脱离危险,正在icu。”
  罗嘉豪是在施工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高空坠下,摔断了肋骨。这属于施工事故,施工方垫付了手术费。只是后面的住院费、营养费、医药费,施工方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意负责任。罗小芳急的团团转,一个劲儿的抹眼泪;熊萍萍除了安慰,也没有别的办法;无意间抬头,看见楼梯口的司机老吴,她想到了爸爸,便决定压下心里的不满,找爸爸试一试……
  “能不能借我一笔钱?”她把头压得很低,总觉得丢脸了。自从妈妈去世,她就真的不想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关系。
  “哦,是要交什么补课费吗?”
  她怀疑他是明知故问,只是现在有求于人,她不得不低声下气:“不,是为了罗叔叔。罗叔叔打工赚钱,挣得的钱都给小芳看病、上学了,剩不了多少钱。那些人只是垫付了手术费,连住院费都没有给。医院已经发出警告了,如果再不给钱,明天就必须出院。可现在,罗叔叔还没有醒过来……”
  熊大裕抱起双臂,靠在书桌上,半天不语。看到如此,熊萍萍心里是莫名的紧张,她知道,如果爸爸不同意,罗小芳的天就真的要塌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承担罗嘉豪所有的医疗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从那以后,熊萍萍就成为爸爸身边的“小秘书”,和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样,一左一右陪着熊大裕出入各种豪门云集的场合。每当那些或大肚便便、或面红耳赤的中年男人们向自己投来贪婪的目光,她都会有一种想要吐尽胆汁的感觉。然而表面上,她还得配合着那个男人,强颜欢笑。
  幸运的是,因为即将升入高三,暑假只有两个星期,熊萍萍也算是很快就摆脱了这种令她极度不适和厌恶的肮脏生活,回到了学校。和他一起回来的当然还有罗小芳。
  熊大裕也算是说话算数,不仅给罗嘉豪缴纳了各种费用,而且还在学校即将开学之前,自掏腰包,帮罗嘉豪雇了一个保姆。父女俩初时难为情,不好意思接受,但熊萍萍带着熊大裕亲自去医院探望、劝说。看在熊萍萍的面子上,罗家父女俩接受了这样的帮助,请了保姆过来照顾。
  熊大裕帮忙请的保姆是一个中年妇女, 手脚麻利,人也勤快,而且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有她照顾爸爸,罗小芳觉得自己也可以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准备来年的高考。
  从那以后,除了每天晚上九点雷打不动的一个电话,罗小芳几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她和熊萍萍相互帮忙、相互鼓励,鼓着一口气,准备考上一个好大学。
  和罗小芳的心无旁骛比起来,熊萍萍觉得自己没那么幸运,因为总是时常被父亲的电话所打扰。尤其是一到周末晚上,下了晚自习,熊大裕的电话总会准时准点打在自己的手机上。得知第二天没课,爸爸都会见缝插针说带自己去交友踏青。这不由地让她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小时候,想起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满,想起妈妈。
  因为想起妈妈,她的心顿时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猛然间清醒,然后不动声色地推脱了父亲的“好意”。
  “学了一星期了,还不累?好不容易一个周末,还要看书?据我所知,你那个罗叔叔已经下地走路,每天让那个张婶陪着,走一万多步呢。你也应该向人家学学。”
  爸爸没有明说,但这样的话在熊萍萍听来,无外乎是一个威胁,关于罗小芳的威胁。要知道,熊大裕如果不给钱,别说是罗嘉豪的治疗费,就是他们父女俩最简单的生活费,恐怕也是个问题。抬头望向对面低头看书的罗小芳,熊萍萍咬咬牙,接受了父亲的“好意”。只是心有芥蒂,从不敢在罗小芳面前实话实说。
  说的是去郊游,其实不过是一场充满了虚情假意的商业酒会。挽着爸爸的胳膊,在那些道貌岸然的商业精英面前强颜欢笑,熊萍萍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里不断地干呕。趁着父亲推杯换盏之际,她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了舞会,躲进了卫生间,脱下可身的晚礼服。她受不了了,准备先斩后奏,离开后,再给爸爸打电话……
  “姐姐,姐姐,姐姐……”
  身后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小男孩在向自己招手。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熊金金。像金子一样珍贵,多么讽刺的一个名字。
  “干什么?”熊萍萍冷着脸问道。对这个弟弟,她可从来没什么好颜色。
  “你来嘛,给你看个好东西。”小男孩勾了勾手指头。
  “没兴趣。”熊萍萍重新穿好衣服。这时候,小男孩居然跑过来,将自己往外拉。熊萍萍不断反抗,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他往前走,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亦或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耍的什么花样。因为她心知肚明,这孩子背后是什么人。
  男孩拉着她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爸爸在里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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