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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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晨哲1977年高考失利之后继续努力,1978年考上西南一所名校读汉语言文学,自此一去不复返。胡一芹到他学校找过几次,每一次都不欢而散。胡一芹空担了个虚名,一个人在农场过日子。
  年前杜晨哲终于回到农场,胡一芹原本欢欢喜喜以为他回心转意,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杜晨哲长跪不起,送上一本他出版的个人诗集,把出版费两百一十块钱全都交给胡一芹,祈求她可怜可怜他,离婚放他自由。
  故事讲到这里,李敏丽叹了一口气:“男女之情,真不是谁付出得多,就一定能够得到回报。胡一芹与杜晨哲之间一直都是她比较主动,结婚这件事也是半强迫式,一直以来杜晨哲都对她不冷不热,听说两人之间的夫妻生活屈指可数,一直没有孩子。胡一芹这回见他下跪,看到他写在诗集里所有诗篇,想着他一颗不羁想飞的心,心又软了。”
  胡一芹原本是不想离婚的,但当她看到杜晨哲个人诗集里的第一首诗《自由》,看到第一段时潸然泪下,终于放手。
  “囚笼
  禁锢不了我的翅膀
  我渴望飞翔”
  这一段胡一芹强求来的婚姻,在长久的冷暴力之中终于划上一个句号,真令人唏嘘。
  胡焕新和胡一芹同姓,对这件事便多了一分关注:“我倒觉得她离婚离得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守着个不爱她、不肯回家的男人,不如早点摆脱。咱们农场本来就男多女少,胡一芹又是知青有文化,还怕找不到疼她、爱她的男人?”
  周林虎说:“我同意胡焕新的话。虽然说杜晨哲这事做得不地道,但他只是不道德、并不犯法。与其与他死磕到底,不如壮士断腕。胡一芹不到三十五岁,未来的日子那么长,何必和杜晨哲这种无耻小人在一起?”
  听完众人的言语,陶南风长叹一声:“可是,胡一芹这么多年的青春呢?就这样全部归为零了吗?”
  范至诚看了陶南风一眼,沉默了。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脸上发烧。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厉顺美。是厉顺美非要和他好,是厉顺美逼着他结婚,是厉顺美主动跑到江城找他,赶都赶不走。
  范至诚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不一样,他不喜欢女孩子。
  可是这样一份与众不同是不能对外人说,他只能闷在肚子里。他没打算结婚,可是农场太苦,厉顺美主动关心他、为他洗衣服、给他缝裤子,送他馒头、苞谷、红薯,帮他度过了那段最艰苦的日子。
  他原以为自己遂了厉顺美的心意,就是最大的善良。可是今天听陶南风和李敏丽说起胡一芹与农场诗人杜晨哲的故事,范至诚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真为厉顺美着想,他应该断然拒绝,不让她生出多余的心思。
  这样……哪怕当初厉顺美会觉得痛苦,但至少不耽误她的青春。她可能会难过一段时间,等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喜欢上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一世无忧。
  向北知道陶南风为什么会叹气,便对周林虎说:“农场没有批评教育一下杜晨哲吗?”
  周林虎:“农场准备给杜晨哲的学校发公函,但胡一芹不同意。她说杜晨哲有才、有理想,不想阻他的前程。说到底,还是她被杜晨哲的诗感动,决定打开囚笼,放他自由飞翔。”
  这世上总会有不平之事,有人选择记恨、报复,但也有人选择善良、原谅。胡一芹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更能让她遗忘过去。
  李敏丽笑着对陶南风说:“放心吧,胡一芹这一次放过杜晨哲,又何尝不是成全自己?难道要她像民国某位文人的原配,守着活寡看丈夫与别人恩爱生子?纠结过去,所以要搭自己未来的人生?”
  范至诚忽然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陶南风:“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说完这句话,他和长辈打过招呼,匆匆离开。
  陶南风有些摸头不知脑,看着向北:“他怎么了?”
  向北提醒一句:“厉顺美……”
  陶南风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范至诚听完农场八卦故事,受到良心的谴责,决定认真对待与厉顺美的关系。
  到了第二天,南风设计公司节后开张。
  范至诚一大早就来到公司,坐在陶南风的办公室,认真汇报。
  厉顺美来到江城之后一直在范至诚姐姐家里照顾孩子,让她回泉山镇她总是不愿意。这回范至诚回家后把厉顺美带出来逛街、吃饭,厉顺美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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