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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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她却莫名地有些心绪难安。
  房中的火盆热得让人心生烦躁,她坐起身, 随意绑了发髻, 拢上披风, 静静打开了房门。
  疾风已住, 秋末的第一场雪还在无声无息飘落。短短几个时辰, 竟已漫过脚腕。雪上皆是脚印, 是不久前最后一批从将军营舍中离去的将士留下。
  薛琅房中的灯烛还亮着, 他伏案的身影久久印在窗纸上。
  嘉柔从不知武将也是这般劳累。
  原来他们并不是只需练兵与冲杀。
  还有很多伏案俗务要占用更多的歇息时间。
  王怀安端着一个红漆盘从里头出来, 瞧见她,便快快往前行了几步,方低声问道:“潘夫子怎地还未歇息?”
  她看着红漆盘里盛着的一只空瓷碗, 碗底里一点汁水如漆。
  她探手两指提起碗沿,凑在鼻端一嗅。
  苦的。
  不是醒酒汤, 竟是汤药。
  “这是薛琅喝的药?他怎地了?”
  王怀安忖了忖, 方低声道:“将军此前征战受伤留下些病根, 天寒时会发作, 骨头跟针扎似的疼,少不得要服两剂药。”
  嘉柔一怔, 她竟不知薛琅旧疾发作。
  在整个宴席上, 甚至回到都护府, 他都行止正常,她未曾察觉一丝丝他难受的模样。
  “年初遇见潘夫子时,我打算同你买大力,本是一位郎中开的药方,药引需用驴皮。只我见大力身子虽瘦、四蹄却极壮硕,私心里想着或许对将军病情更加有效,故而才同夫子起了那样的不睦来。”
  她自是记得。
  她误会薛琅嘴馋想吃她的大力,使了牛屁去捉弄他。
  原来是因为他的伤。
  那时时值四月,龟兹尚有几许寒冷。
  她转首又往窗纸上的身影投去几眼,方问道:“既已服了药,你怎地不劝他快去歇息?”
  王怀安苦笑道:“这雪来得陡,到现下还没有停的迹象。只怕到了白日,乡间便会陆续传来乡民被雪压垮了房舍毡帐的消息。整个都护府都在为救灾做准备,将军哪里能歇息。天冷,夫子快进屋。”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艰难地踩着厚雪离去了,方紧了紧斗篷到了主将的房门外。
  门尚半开,不知还在等哪位副将前来。
  她站在门边将靴底沾着的厚雪蹭去,他受声音的干扰抬了头,瞧见她时却先蹙了蹙眉,当即起身大步而来,先将她拽进去,方道:“怎地不歇息,还在外头晃悠。”
  他穿的还是他赴宴时的玄色棉袍,与她身上那件乃同色同款。周身酒气与药味相混,散宴归来后尚未来得及梳洗便开始忙碌。
  她知晓这个时候,劝他去睡的话皆无用,便只笑一笑,“睡不着。”
  他便带着她坐在他桌案边的胡床上,沉声道:“睡不着也不能在外乱跑,伤风不是小事。”
  房中的火炉上铜壶热水冒着白气,他上前倒了一碗热水摆在她面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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