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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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泽很少接触这些费脑的琐事,让他分析这其中的原因还不如让他多吃几颗荔枝来苦一苦味蕾,介泽本想驳面子地说一句爱说不说,考虑再三这毕竟是后恒第一次着手处理事情,不能打击了孩子的信心。于是他屈尊降贵地询问:还是不解,你来详说。
  着土地不是刻意交出来的,大多是被逼无奈。最初会有一些豪强借款给穷得揭不开锅的农民,当然借银两需要有抵押,有人便拿土地为押,到期还钱时豪强再坐地起价,这些农户就不得不变卖土地来还了。后恒虽然很少出府,但是民生问题照样没耽误。
  见解很独到。介泽发自内心地称赞顺便夸了夸自己:还不是归功于我教得好。
  大人,你知道百姓为何会去借银两度日吗?后恒一个反问成功地把介泽为自己脸上贴的金抠了下来,介泽的确没教过这些问题,不是不想教,实在是介泽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事情,更没考虑过为何有田有地百姓会不好过了。
  不知道,你来说,是我问你,不是你来问我。介泽无耻地拒绝回答。最后还是很谦虚地问:好好的为什么会去借银两?
  婚丧嫁娶都要用银两,地就那么点,除去天灾人祸和剩下的口粮便基本没有闲余了。家里如果有什么大事难免会用到银两,短时间卖不了粮只能去借,都是庄户人家谁能有多余的钱?再说有的话又有谁敢借?后恒仿佛亲历过一样说得很详尽。所以只能把土地抵押给那些有钱的老爷们。
  介泽发现后恒经常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给人一种扑朔迷离下藏着的踏实感,就像一个只能自己打开的珠玉宝箱,着迷于他的外在金玉,安心于他的坚贞不二。
  介泽没打岔,居然不愿意早些回府,他慢慢放缓步调听后恒的看法。
  家中大事毕竟是少数,大多人生活得平平淡淡不起波澜,这时那些豪强便各处挑毛病,或是抬价或是欺凌,总有办法把弱势的农人欺负走。后恒长长地吐了口气,远眺天边的晚霞。
  晚霞烂漫瑰丽,衬托着后恒俊美无俦的脸庞,介泽看着他,片刻失神。
  介泽的心思朦朦胧胧如彤云出岫,瑰丽霞光晕染天际,晕不开抹不去,他清咳一声收回思绪,又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试着来一个令行禁止,实在不行就用一些非常手段,总归能处理好这件事。后恒倒是从未质疑自己的能力,他下了承诺后又道:大人,明城弊病繁多错杂,请给我一月时间,我会为您处理好。
  介泽尽管放手让他去办,本来还想点评两句,倏地一想自己恐怕还没后恒了解的多,于是安安静静地充当一个吉祥物不问政事了。
  府门顿开,介泽拍拍后恒肩膀,伸了个懒腰回房休息了。
  后恒终究没有扔掉介泽为自己买的金钗,毕竟是介泽买的,怎么舍得扔掉。他拿起金钗对着介泽的背影比划片刻,忽然想起了初来明城时听到的那句流传的儿歌明主明主明艳芳菲。
  一撮妄想在往日的凄惶里种下,竟在今朝的美满中涌起了掀天巨浪。
  后恒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拿指腹摩裟着手中的假钗子,目光却紧紧地追着介泽,只是少了些当年的孺慕,多了些不可言喻的感情。
  他喉头一动,小心地把手里的钗收好在袖中,在原地驻足很长一段时间,也朝住室去了。
  住室留有一隅暗室,这些年来,后恒每晚都会在暗室过夜。此夜无眠,后恒辗转难寐,一闭眼,介泽手持明黄色的金钗比于发间朝他莞尔一笑,眉眼舒展,那般耀眼夺目。
  后恒倏地睁眼,深吸一口气把心静了下来重新尝试入睡。半柱香时辰,后恒的神识里一片混乱有时是介泽逍遥地在荡秋千,有时是介泽垂首为自己剥荔枝壳,介泽,介泽,都是介泽。
  后恒第一次体会到了思服难寐的苦痛,他拎起一件外衣严整地穿好,推开暗室的隔门走了出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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