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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临死都在诋毁你。傅弈亭将郑迁勾结罗刹的事情讲了,他现在想起郑迁说萧阁招妓的事情,不禁暗恨自己糊涂,他当时竟也有那么二三分相信,可能他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放你离开骊山。
  此事想来隐秘很深,青龙的死会不会与他有关?萧阁突然脊背发凉,郑迁在傅弈亭身侧伴随这么多年,可做手脚之处太多太多,让人想来都后怕。
  我入少林,除了下诏之时万念俱灰,其实也为打听这个,郑迁在少林呆过几个月。傅弈亭叹道:方丈和寺中师兄弟都对他印象不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幼时是在豫地长大的,这点我也清楚,他口音虽然不重,却有豫地的气息。
  萧阁道:去藏经阁见你之前,如尘方丈找我聊过酋云会的事,造成这次灭门之祸的凶手武功路数有些像少林功夫。虽然不一定是在籍弟子,此事却有损少林名誉,大师恳请我尽快查清真相,还少林一个清白。
  三哥遇害之时,南北已经分治,郑迁成天在宫里当值,绝不可能是他本人,但是不是他的同伙,便不得而知了。
  萧阁轻击桌案,你不应该将他杀掉,也不应该轻易放伊凡离开,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傅弈亭为难道:我那时怎知道三哥出了这样的事,听郑迁语气,他仿佛还活在人世一样。他说到这里,不禁一怔,不对,不会是郑迁。他既要挑起三哥对我的恨意,自是要留他来与我抗争,应该不至于灭口。
  时局已不一样,你为秦北王之时,酋云会尚有实力与你抗争,可后面你成为秦皇,不算我吴地也有万里江山,加上南北划江而治,青龙这颗棋子便该弃了。萧阁凝眉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也不能盖棺定论,还要深入追查才是。
  三哥何等潇洒自如之人这半生,让他活在对我的恨意中,已够苦了。我不能再叫他死后难安。傅弈亭将再度坠入梦乡的龙龙放在炕头,牵起萧阁的手来,纵是掘地三尺、追到天涯,我也要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哎,你手怎地如此寒凉?
  萧阁这才感受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冷得似冰,想起这几日马上奔波,脸上不禁带了几分薄怒,五个日夜都在马上,袍子被雨浇湿也顾不上换,能不凉么
  傅弈亭顽劣心思又冒出来,忍不住拿他取笑,就这么着急过来?就这么怕我出家?
  萧阁轻笑一声,倒了杯茶饮下,无奈还是来晚了,湛明大师已入空门,再沾不得俗世尘缘。
  你把我魂魄勾走了,逼着人还俗呢傅弈亭一手拦抱住他,一手解他衣怀,温柔在他耳畔低语,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暖暖。
  作者有话说:
  嗐!终于表白了!!傅弈亭能不能对你侄子温柔点。。。温柔劲儿全用老婆身上了是吧
  第69章 龙卧绵山
  萧阁闻言面上不禁浮上一抹薄粉,只由他把自己抱到炕上。冬日的袈裟很厚,盖着脊背便阻断了寒意,面前又是他精壮胸膛,暖烘烘如同一个溢着松香的火炉,萧阁抚上他左胸,感受着他的心跳,只觉那有力的颤动仿佛从手臂延伸过来,与自己的心脏应和共鸣。已至五更,山间钟声袅袅传来,簸荡入心怀,这一刻他突然又想落泪。
  每一下都是为你跳的。傅弈亭捉住他的手,嘴上开始冒出些肉麻的话。
  萧阁抬眸去看他深邃的眉目,笑道:启韶,不剃度不知道,其实你挺适合这个扮相,好生俊俏。
  是么?傅弈亭抚了抚自己剃得溜光的脑门儿,要不给你也剃一个,你这张绝色容颜,若是不留头发,白白嫩嫩恐能掐出水来。
  胡诌。萧阁这些日子几乎没合过眼,此时躺在他怀里,困意便席卷而来,乌扇般的睫毛搭在眼下,呼吸也开始变得绵长。
  傅弈亭却还不舍得让他睡去,只在他耳畔吓唬道:禅房里有剪子呢,怀玠你敢睡着,我保你清晨起来变成个和尚。
  萧阁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拧着他劲腰嗔道:都做了皇帝的人,还这么幼稚顽劣!他感受着面前之人呼出的热气,突然想起傅弈亭在扬州晕倒的事儿,有些担忧地发问,你身上火旺的毛病好些了没?
  我傅弈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方才他在叙说兵变之时,已把自己身上的毒隐去,他来到少林,其实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这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若命不久矣,在这山寺佛门离去倒也清净。
  你怎么了?萧阁何等敏锐之人,他心里其实也正隐忧郑迁这些年会不会给傅弈亭使下其他的绊子,他急得撑坐起身来,启韶,有什么事,你可不能再瞒我了
  傅弈亭也缓缓坐起身来,怀玠,今日你我互通心意,我傅弈亭死而无憾只可惜,傅萧两代的缘分恐无法延续了
  萧阁如遭雷劈,他怔怔地望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弈亭咬牙道:郑迁给我下了隐毒,恐没有解的法子他说我活不过而立,怀玠
  萧阁不待他说完,只倾身前去吻住他的薄唇傅弈亭感受到他的决绝与痛爱,只觉浑身都燎烧炸裂开来,他竟不敢去回吻,迟疑朦胧间,咸涩的液体已渗进二人口中,原来萧阁已是泪流满面。
  启韶,你记住,此生我只有这么一次情动以后再不会有了。萧阁望着隐隐泛白的窗纸,他仿佛已冷静下来,尊玉般的面容毅然沉着,我萧阁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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