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书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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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挨骂次数远胜贾珠,却不入心,每每嬉笑受了。他在贾府无人打骂,却也无人将他放在心上。贾琏二世为人不似贾珠是真少年,林如海为了学问斥骂,他知长辈为自己好,从不生气。次数多了,林如海骂他都觉得无趣,竟被他磨了脾气。
  云星与贾琏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喝茶无趣,让人取了棋盘,要与贾琏下棋。贾府除了附庸风雅的贾政贾珠父子,哪有人会下棋。贾琏没什么交好的同龄人,也无人教导,对围棋一窍不通。
  云星素日都是与父母一道下棋,如今遇到贾琏,便好为人师,教起了表兄。亏了贾琏不是贾珠,被小九岁的表妹教导,不觉丢脸,还学的用心。
  贾琏知道未来的表妹黛玉聪慧过人,没想到书中没有的黛玉姐姐竟也这般聪慧,不由疑心林家遗传特别好。贾琏知文人交际,君子六艺甚是重要,如今小表妹教他,也不嫌弃,竟是肯学的。
  云星教得认真,贾琏学的也认真,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两人往后院陪贾敏用了午膳,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自那日后,贾琏时常到府上陪云星下棋读书,陪贾敏用膳。贾敏回京道是身体不好,不曾去贾府拜访,期间唯有贾母派人探视送了补品。如今侄儿时常探望,偶尔带个外面的小点心,贾敏也觉得高兴。
  贾琏常来,云星便让他将功课带来,又时常为他寻摸书读,以备报考白鹤书院。贾琏以为姑父林海所选,不曾在意。却不晓得林海近来忙碌,他的功课都是云星仿照父亲笔迹批阅。
  云星学父亲的字有七分相似,贾琏不懂书法,竟分辨不出。
  贾琏经常来林府后,云星就发现母亲的心情好了不少,越发觉得与贾琏提及白鹤书院是个好建议。因着衔玉而生的贾宝玉,云星提醒母亲不要对贾家过于亲近。贾敏虽赞同,可到底记挂母家,难免郁结在心。
  若贾琏能撑得起贾家门楣,贾敏对娘家才好放心。云星为母分忧,对贾琏多有督促,贾琏以为云星得了林海授意,不敢松懈,却也觉得表妹委实早慧,非他这普通人可及。
  再说贾琏连日早出晚归,没去家学,终于被贾代儒一状告到贾母面前。这日回府,贾琏照旧将林府借来的书藏好,故意跑的满头大汗。贾母问及贾琏近日做了什么,贾琏便道自己去姑父家读书了。
  贾琏少时就喜去姑父家玩,如今日日回来都是衣裳凌乱,带着汗渍。他说去读书,王氏反而不信,认为贾琏欲盖弥彰,用心在贾母面前为他遮掩。
  见识了王氏对自己的“纵容慈爱”,贾琏心下发冷。若换做贾珠逃学,不知他这位好二婶是否也这般纵容。贾琏尚在襁褓时,听说长兄贾瑚在家中荷花池溺亡,便起了藏拙之心。一脚迈八脚抬,虚六岁的嫡长孙淹死在自家荷花池没有缘故,说出去都没人信。
  贾赦对贾琏放任,贾琏却知晓亲疏远近,不会像书中贾琏一样亲近二房。纵然父亲不在意他,他却不忘时常去贾赦面前刷存在感。虽不是日日晨昏定省,但贾赦还记得这么个儿子,高兴时也赏他几件器物和些许银钱。
  不说其他,就一件事,哄着贾赦收好了自己的名帖,贾琏便觉得少了许多隐忧。贾琏不指望贾赦如何帮着他,只贾赦不要惹上什么抄家灭门的大罪就好。
  贾琏心中有成算,对府中的事情自然也多了几分关注。别人不知道,贾琏却觉察了一些。自王氏掌中馈后,府中下人的月钱发放就从月初变成了月中。
  想到红楼中王熙凤放贷一事,贾琏便猜想这营生最初应该是王氏做的。思及此,贾琏对王家女便有几分畏惧。不说这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年代,就是贾琏前世那个法治还算昌明的社会,这样的事情也屡禁不止。
  贾琏读书时,就有个女同学去luo贷,最后如何呢?被逼着卖yin,受不了压力,一纵从宿舍楼跳了下来。贾琏现在还记得女同学父母伏地大哭的模样。
  对于放高利贷这种肮脏事,贾琏非常厌恶。然明面上他是贾府继承人,实际上却没有发言权,加上没有证据,不说劝阻,只怕说了,阻不了王氏,还会自己遭殃。断人财路,尤其是这种财路,那是要命的。
  待贾琏年岁稍长,多加留心后又发现王氏拿着贾政名帖给人平官司。不说其他,单凭贾政对此事全无所觉,贾琏都能看轻他二叔几分,又对王氏多了几分忌惮。
  这几年王氏时常接侄女王熙凤来府上,贾母对王熙凤甚是喜欢,可把贾琏吓出了一身冷汗。贾琏日夜忧心王氏的罪孽要连累自己,哪里还敢由着贾母和王氏做主再娶个无法无天的小王氏。
  对于王熙凤,贾琏素来是能避就避,避不开也要将王熙凤气得抹泪跳脚才安心。王氏对贾琏阴影太深,他宁愿娶个识字的丫鬟,也不想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王家女。要知道这里可没有犯罪不及家人的说法,王氏所为固然犯法,贾赦身为贾府主人也讨不得好。
  贾琏可不想如原著一般,二房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大房却都倒了血霉。
  又一次将贾母和王氏糊弄过去,贾琏躺在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独立院子里,却失眠了。对于白鹤书院,贾琏极心动。如云星所言,藏拙藏不得一辈子,科举出仕,名声必不可少。少时顽劣尚有话说,他已经十四,再不能继续扮演纨绔了。
  一夜转辗反侧,早上起来,贾琏便去东院见父亲贾赦。贾琏是一夜未眠,眼下黑了一圈,贾赦是长年眼下浮肿乌青。
  贾琏来的早,贾赦颇有些不满,但听到贾琏说有事与他商议,贾赦还是挥退了左右,带儿子到书房谈话。
  “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说,还神神秘秘的。”贾赦打着哈欠抱怨道。
  贾琏为他奉了茶,才道:“父亲,我想去白鹤书院读书。”
  “白鹤书院,你?”贾赦虽纨绔,但白鹤书院也是听过的,上科二甲传胪便是白鹤书院的学子。
  “表妹说姑父可以帮我写荐书,我想去试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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