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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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那人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或者是蝴蝶刀之类的东西,手指飞速一闪,浸血的匕首被收回袖子里。
  张霈使尽全身力气不叫自己倒下去,然后抬起头——
  “好久不见,霈。”
  利昂笑眯眯地说:“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见面实在有失风范,可如果过于顾及体面,失掉的东西就太多了不是么?”
  张霈借他胳膊站稳,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刽子手的尸体直挺挺趴在地上——这看起来反倒更顺眼,比起瘦骨嶙峋的支架,这好像才该是这具身体本来的状态。
  “......报警。”张霈忍着耳鸣和很快漫上来的头痛,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没必要。”利昂将她扛在肩上,像运输一件行李一样:“当你见到这个可悲生命体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去指控她杀人了。”
  张霈还没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她的胳膊晃晃荡荡垂在利昂腰际。
  她费力地抬头看,门口本该亮着的摄像头此时像支黑洞洞的枪口,冷漠地指向地面。
  利昂一向轻浮,张霈一直难以将他同正经的工作联系起来,她觉得他更适合去当那些女企业家的情夫。
  因为就连他说话的语调也总是满含挑逗,他一边晃晃荡荡往前走,一边戏谑道:“很抱歉霈,你哥哥似乎很想将你一直裹在襁褓里,但很可惜你将被卷进一些不好的事情里了。”
  张霈听到车门开启的声音,随即被摔进车后座,利昂扶着车门,笑得像只金毛犬:“在后座你或许能休息得更舒服点,祝我们一路顺风?”
  “我们要去哪儿?”
  “去找张。”
  “你刚杀了人。”
  利昂砰地一声关掉后车门,再拉开前车门,自己坐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我的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东西——会有人处理这些事情的。”
  张霈全身的汗毛耸立起来:“张泽要求你这么做?你们与黑道组织有关?”
  车子嗡鸣一声蹿上马路,利昂哈哈大笑起来:“恰恰相反,霈。没有人会想要泄露出这个消息的,这对任何人都不利。哦,让我看看......我们先要去x机场,然后乘直升机去......”
  “告诉我,张泽究竟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张霈心里很悚然,一直以来她心里有个很明晰的答案,但这答案似乎埋得太深,连她自己都忘了。
  利昂偏过头,眼睛微微一瞥:“刚刚那女人,你应该感到有些熟悉。”
  “我不认识她......”
  “两个月之前,x站有个女孩跳轨自杀,她和你认识。”
  “靳雨?”这和靳雨有什么关系。
  利昂一时没回答,车子拐了个急弯,他才问道:“霈,你对死亡怎么看?你们中国人似乎笃信唯物主义。”
  张霈被他搅糊涂了:“这个问题,没有哪个科学家或哲学家敢给出答案。”
  “是呢。”利昂说:“幸好人们没有过于自负,给死亡一个定义,否则就像日心说一样成为笑谈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死亡并非永眠。”利昂笑起来:“这本是几世纪前某位发疯诗人讲出的十分吊诡的话,却在这时候成了真理。”
  “不必震惊,霈。那位刽子手就是那可怜的已经死去的女孩。她的精神体——你可以理解成【灵魂】【精魄】之类的东西——就被塞在那人造肉壳里头。他们想培育出不死军团——够充上几个师就更好了——因此急功近利,放出最新的实验品来……中文怎么讲——来试试水。”
  “荒唐。”张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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