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套子里的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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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斯洛夫的问题就是完全否定了后一种方案,这也就是造成了在他手下除非光吃饭不干事或者干一些很简单的和刻板的工作,否则一旦开展具有难度的创造性工作,那结果就是踩了他心中的红线,就会被他无情的否定。
  看看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政坛,那真心是死气沉沉,为什么?除了苏联的最高权力机构被一群新贵族和特权阶 级把持了之外,另一条就是主管意识形态的苏斯洛夫刻板的工作方式扼杀了一切改革和改变的可能。
  比较有趣的是,苏斯洛夫本人也并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政治氛围,也看不惯一干新贵族特权阶 级的所作所为。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希望能够用表率的力量去影响政治走向。可最后的结果呢?毫无意义!
  而现在捷尔任斯基就是看到了苏斯洛夫身上这种不好的苗头,他相当怀疑,如果苏斯洛夫接了他的班,今后苏联政坛只多了一个装在套子里毫无作为的人。
  所以,捷尔任斯基选择用李晓峰做例子点醒苏斯洛夫,他想要告诉苏斯洛夫该怎么去处理规则和结果之间的关系。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十全十美面面俱到的规则,在尊重规则的同时,也请给想要有所作为的人留下余量,别用规则彻底扼杀人类的创造性。如果真那么做了,最后留下的恐怕就是一群深谙规则却最善于推诿毫无作为的官僚。
  而这也是捷尔任斯基为什么能容忍李晓峰的主要原因,铁面人能看出某仙人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不过很可惜,苏斯洛夫却不管这些。
  “按照您的说话,那岂不是不管什么人打着维护国家利益的幌子都可以肆意地践踏法律法规了?那我们还能用什么维持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转?”苏斯洛夫显得很愤怒。
  捷尔任斯基叹了口气,他能看出苏斯洛夫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他依然无法把握好那个度,依然以为规则是万能的。不过他也不着急,只是吩咐苏斯洛夫继续去调查。
  为什么,捷尔任斯基什么都没做呢?因为他很清楚,李晓峰的处事风格最近这些年是锻炼得滴水不漏,明明某人是违反了规则,但是最后规则却奈何不了某人。擅长钻空子的他有的是办法让恪守规则的苏斯洛夫无话可说,那时候苏斯洛夫所坚信的那种刻板的规则将不击自碎,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那时候做好引导工作。
  苏斯洛夫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他废寝忘食地翻阅案卷,约谈干 部,用尽浑身解数试图维护所谓的“正义”,不过很快,他就陷入了困境。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叛国一案是存在重大冤情的,必然有为被冤枉的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喊冤的人。但是让他惊奇地是,经过他的走访以及约谈,为那两位喊冤的人实在属于极少数。
  除了一部分本来就涉案的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叛 国”集团成员喊冤之外,远东红旗方面军的其他领导,尤其是还剩下的那些高级军官,对李晓峰的决定是赞成和支持的。其中最坚定的就是雷恰戈夫和第40步兵师原师长,这两个人对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简直是恨之入骨。
  仅仅是证人的证词也就算了,更让苏斯洛夫无语的是,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在战前和战争爆发后的种种行为也是完全解释不通。秘密调查委员会同伪满洲国进行的接触被详实的证据所证实。这帮人甚至已经跟伪满洲和日军达成了一个草案,如果不是松本六合被击毙引爆了冲突,阿帕纳先科就已经依照这个草案跟日本达成了一致。如今这个草案还留在阿帕纳先科的保险柜里,谁也别想洗地。
  因为这个草案的存在,让阿帕纳先科之后的种种行为就变得十分可疑了,虽然没有更直接更有力的证据,但拿下他并不为过。过分的是就地枪毙,可就算是就地枪毙过份,也不能说李晓峰就完全错了,作为军 委特派员,他有断然处置的权力。
  这就让苏斯洛夫有些为难了,明明知道事情还是疑点重重,但是却没有任何切入点。沉思良久之后,他只能暂时放弃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是不是间谍的问题,而重点追究李晓峰处死他们的处置方式。
  苏斯洛夫认为这种处置方式是不合理的,认为正确的处置方式是将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逮捕,而不是立刻就地枪毙。不过当他以为找到了突破口时,却当头挨了一棒。
  根据当事人雷恰戈夫的证词,显示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一度试图负隅顽抗,企图用暴力来对抗李晓峰,甚至按照雷恰戈夫的说法,这两个人被捕之后试图发动自己的党羽前来营救,企图用武力颠覆军 委对远东红旗方面军的领导。在万般无奈地情况下,只能将其就地阵法。
  如此一来,苏斯洛夫又被卡住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越过雷恰戈夫这一关,因为雷恰戈夫确实被证实是即将在被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迫害的时候被李晓峰救下的,为雷恰戈夫作证的什捷尔恩对此是言之凿凿。
  一番纠结之后,苏斯洛夫发现他是寸步难行了,综合各种证据来看,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确实犯有指挥不力的严重错误,同时还有重大间谍嫌疑。可惜的是,他们已经被枪毙了,而且还死无对证,怎么查?
  几天之后,苏斯洛夫沮丧地回到了捷尔任斯基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办公室,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耷拉着脑袋,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捷尔任斯基看了他一眼,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苏斯洛夫纠结了半天,才说道:“根据我的调查,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被证实的只有指挥不力的错误,而叛国罪因为安德烈同志草率的处置方式,已经很难被证实,只能说他们拥有重大嫌疑。”
  捷尔任斯基缓缓地点点头,道:“那就结案吧。”
  “结案?”苏斯洛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反问道:“菲利克斯同志,此案在我看来疑点重重,怎么能够就这么草率地结案?”
  捷尔任斯基不动声色地反问道:“那按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继续侦察?”
  苏斯洛夫无语了,因为他就是因为实在查不下去了才回来向捷尔任斯基汇报的,但凡还有一点儿线索和可能,他都不会轻易地放手。他的意思是让捷尔任斯基帮着掌掌眼,看看有什么突破口没有,谁想到捷尔任斯基干脆利落地来了个结案。
  顿时苏斯洛夫就不满了:“我怎么觉得您是有意要包庇安德烈同志?”
  捷尔任斯基也不动怒,笑了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另外,你似乎认准了安德烈同志有问题?”
  “他的处置方式太可疑了,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苏斯洛夫嚷嚷道。
  “证据呢?”捷尔任斯基不动声色地反问道,“这些仅仅是你的猜测,还是说有证据支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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