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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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會愛我,為什麼我卻不快樂?
  碗兒平靜的臉龐眉頭稍稍蹙結,看著桌上已經放涼的香茶,香氣不再紊繞。他怎麼還沒回來?他繞去悅樓了嗎?他見著芙月了嗎?還是他上了哪個妻妾的房?還是......
  碗兒眼睛一眨動,滾燙的淚珠又掉落一串。那日承諾,他的確像當初日日與我同枕共眠,為什麼我還不快樂?
  她總是想著過去的美好時光,她以為兩人可以再度重溫那段美好,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傷害與背叛,他們倆早就不再是過去那個南向如與碗兒,他心裡總有個芙月,而她心裡也是。
  碗兒無法像從前那樣溫壺永遠熱著的香茶等待,她猶疑的緩緩起身,邁出房門。
  還沒到蓮花亭,她就看見南向如熟悉的身影與一名年輕嬌小的女子在亭邊,女子身著錦衣華服,談話時像個孩子般揮舞雙手還不時拉南向如的衣袖,水靈大眼像是會說話般,水波流轉性情豐富。這是那個讓芙月負氣離開的荳蔻小妾?
  亭邊兩人不知說什麼,南向如開懷大笑,那笑容讓碗兒一愣。
  她垂下眼,落寞離開。
  在我面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
  之音,已經五年了,妳是想告訴我不許我忘記妳嗎?
  賢信低頭走著,心中百感交集。這條去言氏書齋的路,是多麼熟悉,從興奮、雀躍、幸福,到不安、難過、悲慟,而今天我該是什麼心情?
  他想到上回在書市幫言喻搬書回書齋,言喻開心的告訴他有一個姑娘來買詩經,著實讓他恍神好一陣子,根本沒有心思聽言喻說話。
  詩經,怎麼偏偏是詩經,讓我遇見妳的詩經......之音,其實這五年,我根本沒辦法忘記妳。
  想著想著,賢信已經來到書齋門口,才要進去就聽見裡頭傳來言喻開心與女子談話的聲音,他停下腳步,愣蹱的望著書齋裡頭。除了之音,還有誰能讓夫子像寵溺女兒這般說話呢?
  他兩步並一步衝進廳堂。
  廳內兩人同時看向粗魯開門的賢信,賢信直盯著坐在右前方椅上的鄭如,那是平常之音坐的位置。
  言喻開心的說「賢信,你來的正好,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買詩經的姑娘。」
  鄭如腦裡閃過字跡工整小楷抄寫的詩,右下角『賢信』的落款。是他?
  賢信認得鄭如,那日在亭子留下詩經那一頁的也是她,沒想到跟言喻買走之音詩經的也是她。他輕笑。
  看他倆對看彼此的眼神,言喻忍不住開口「怎麼?你們認識?」
  還沒等鄭如開口,賢信便回「這位可不是南兄府上的夫人?」
  鄭如心裡有些吃驚,那日匆匆離開蓮花亭,她並沒有看清賢信,再加上她對南向如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他朋友是誰更是一無所知。
  「阿,抱歉,是南少夫人,老夫還姑娘姑娘的直叫」言喻不好意思的笑「南向如這小子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能娶著這樣一個聰慧的妻子。」
  鄭如面無表情沒有多說。
  賢信輕笑兩聲,他曉得南向如心裡並不這樣想。
  「南少夫人,這位賢信就是我跟妳提的小女夫婿,等會兒要跟我一起上書市擺書攤。」言喻並沒有發現不對勁,仍是滿心歡喜說著,畢竟已經好久沒有人可以跟自己聊聊,鄭如的出現正好慰藉他思女之愁。
  「您忙,我不打擾了。」鄭如禮貌的要先行離開。
  「我送妳吧。」賢信上前。
  「不要緊,春兒在外頭,我跟她一起回去就行了。」鄭如起身。
  「讓他送妳吧」言喻親切的說「這兒路他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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