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一肉_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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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猛地一缩,还没有分辨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直觉觉得不妙,就听邹仪轻轻开了口,声音轻得不能吹起一片羽毛。
  他说:“对不起。”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青毓浑身一僵。
  邹仪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们俩完了。
  他们这种关系,不带利益纠葛,本就比旁人脆弱许多,全凭着一腔爱意和纯粹信念,可他们的信念在这里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心中已有隔阂,又怎会长远?
  青毓搂着他的手臂陡然松下来,他道:“你……”甫一开口就哑得他自己都听不下去,忙咳嗽两声才道,“你没甚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满谦,你已宽待我许多,我该谢谢你才是。”
  这语焉不详的话听得邹仪心惊,邹仪忙去捉他的手,却忽然被横打抱起,在他反应不及的当口丢上了床。
  虽然床上有棉被,但还是摔得后背闷痛,他被摔得七晕八素,等缓过劲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绑于脑后,被拴在了床头,青毓拿着他的腰带,面有不忍,但因他背着光,面上的不忍神情似乎也朦胧起来,朦胧得叫人以为是在做梦。
  青毓向前一步,用腰带封住了他的嘴,在脑后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若是明日我没回来也不必担心,我已知会过店小二,早上会来敲房门。”
  邹仪死死的瞪着他,瞪得呲目欲裂,口中不住发出呜呜之声,青毓的手指在他脑后的结处按了按,到底还是没解开,而是俯身隔着布条吻了吻他的嘴唇,吻得即虔诚又小心,还带着点儿卑微。
  “对不起,”邹仪听见他轻得仿若耳语,“我实在是不能见死不救。”
  邹仪恨恨的瞪着他,见他要走,突然伸出脚勾住了他的腿,青毓回头,被他这幅不讲形象的模样逗笑了,用手拨开,快步走到他脚够不着的地方,这才慢吞吞回了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将他细细的连头发丝都描摹在脑海中之后,他毫不留恋的打开了窗,抬腿欲走,却忽然听见一声闷响,开始只一声,之后便连续起来,密集得好似夏日的雨点。
  他猛地回头,就见邹仪正用头撞床头,那床头柱子是木头做的,被他撞得砰砰作响,青毓那瞬间觉得心脏被狠狠捏住了,他几乎是飞奔过去的。他一把将邹仪脑袋牢牢按在自己怀里,见他额角上的一片红痕,心下更是难受,颤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邹仪却笑了一笑,眼底浮现出一片狡黠的光,然后“呜呜”两声,示意他解开腰带。
  青毓迟疑了一瞬,还是松开了脑后的结。
  邹仪的嘴得了自由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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