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古风]_2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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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嘉钰睁大了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嘉绶,恍如根本不认识他了。瞬间心冷。
  后续的争执都没有心情再听了。
  他依稀知道甄贤在替他与群臣辩论,说荣王殿下侍奉御前尽职尽责未有过错,且又有旧疾在身,需要太医按时诊疗长期调理,在京中离太医院近些总是更好,不应该任意将他迁离京城,这有损圣上爱护幼弟的德行。又说他执掌锦衣卫这事虽然与祖制不合却是太上皇钦定,而今太上皇闭关玄修,圣上也不可轻易忤逆了太上皇的旨意云云……
  嘉钰简直要放声大笑。
  这么多年,他看甄贤就如眼中钉肉中刺,只一想到是这人生生把二哥从他身边夺走了,就恨得要呕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隔三差五挑刺,见面时有呛声。临到事上,竟只有甄贤一个,会站出来为他据理力争,与这些嗜血豺狼一战。甚至连他的舅父,也只说了两句模凌两可含糊其辞的蠢话,不敢与众人为敌。
  嘉钰忽然觉得厌倦至极。
  耳朵里混杂的人声此起彼伏,渐渐就融化成沸腾的啸鸣。
  他只遽然摇晃了一下身子,就在争执不休的喧嚣中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他已躺在乾清宫后殿的暖阁里,好几个太医御医正围着他。
  穿过人与人直接的夹缝,他隐约看见二哥和甄贤站在外间,正说着什么,可他听不清。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嘉斐,就似要抓住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
  太医们见他醒来,连忙上奏皇帝。
  嘉斐闻讯上前来看他。
  二哥的眼中满是关切,抚在他额前的手温柔如旧。
  嘉钰忽然觉得委屈至极,像一个再也忍不下去的孩子,“哇”的一声便哭出来。
  “二哥不要撵我走……我会死的,离开二哥我会活不下去的……”
  “说什么傻话。谁要撵你走了。”二哥的掌心好温暖,一下一下轻拍着他晕沉沉的脑袋,让他浑身都觉得轻飘飘。
  嘉钰无声地啜泣良久,埋头放纵地彻底扎进二哥怀里。
  昭王、宁王自请外封,圣上次日便准了他们的奏,叫昭王迁往福建,宁王去湖南洞庭。而将余下的荣王嘉钰和安王嘉成仍留在京中。四个弟弟,去二留二,也算各得其所。
  洞庭湖毕竟是玉米之乡,也是适合宁王嘉象安养癔症的好去处。而福建虽然好水土,毕竟沿海,仍然时不时就有海寇袭扰。
  朝臣们非议君上,说陛下故意让昭王殿下去个苦地,这是责罚。
  只有甄贤心里知道,陛下是想要给昭王殿下机会,不是责罚,而是琢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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