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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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令狐伤那女弟子擅长魅杀之术,少爷我就真搞不懂了,这一对师徒怎的就靠脸吃饭了?”令狐伤教导弟子却教出一个擅长魅杀之道的女弟子,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了,“偏生有些不晓事的,见那令狐伤生得俊美,女徒弟生得绝色,两人又武功不俗,居然还言辞偏颇,心有动摇。怎不想想他们杀了我大唐多少弟子?害死了多少大唐的将士?战火焚毁了多少城池?”
  “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罢了。”木舒伸手轻轻拍了拍唐无乐的背脊,令狐伤乃是安禄山义弟,又非中原人士,偏帮安禄山夺取大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我们眼里的战犯、贼子,但是于外族人而言却是圣人、战神,世事如此,没有对错之别的。”
  唐无乐也知此理,但是听完又觉得牙疼了,暗自嘀咕道:“要是没碰上少爷我,你是不是就能去出家了?”
  “哈?”木舒被这话逗得乐呵,笑得轻咳,连连摆手道,“不成呢,我心眷红尘其心不诚,佛祖怕是不愿意收我的。”
  洛阳将至,木舒和唐无乐也不敢继续乘坐鸾来招人眼球,便老老实实地策马前行。木舒不会骑马,唐无乐也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出去,干脆便将人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两人说话交谈也不会被风沙糊了声音。
  木舒惯来传信的手法用的皆是机关鸟,收到情报也没打算瞒着唐无乐,当着他的面便拆了竹筒,取出里头的绢布来。
  可这回木舒看了一眼,笑容却渐渐淡了,唐无乐正觉得疑惑,却听她语气幽幽地道:
  “天一教余孽被红衣教收整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潜入敌军
  天一教乃是昔年五仙教分裂出来的教派,如今的五仙教才是正统, 天一教不过是凭借着《尸典》另立门派罢了。只是天一教折腾出毒尸之祸, 又行事毒辣, 为非作歹,而中原各大门派不清楚其中缘由, 渐渐将天一教和五仙教混淆,便将五仙教称之为“五毒”了。
  天一教本是原本的五仙教长老乌蒙贵惹出来的祸事,只是烛龙殿一战之后, 他的女儿玛索奉出治疗塔纳的方法以求各派掌门人饶恕父亲一命, 才侥幸脱身。之后玛索带着武功俱废的乌蒙贵隐居山林, 不问世事,再不参与江湖纷争了。
  只可惜, 天一教尾大难甩, 便是五毒教与塔纳一族穷追不舍, 也做不到斩尽杀绝的程度。反而这些被逼上绝路的天一教余孽狗急跳墙, 彻底走上了谋逆之路,眼见南诏无山可依, 便转而投靠了安禄山这方势力, 被红衣教和拜火教一同收编了。
  若只是几位善使蛊毒的余孽, 倒也不足为惧, 但若是他们掌握着操控毒尸的方法, 可就会成为心头大患了。
  毕竟她拼命为我方拉取盟友,安禄山那方也并不善罢甘休呢。
  “狼牙军势如破竹,本就是心头大患了, 再加上天一教余孽安排毒尸冲锋前阵,我等大唐将士又该如何是好?”木舒有些忧心忡忡,爬不上城墙还能撞开城门,逼得唐军不得不出城交战,届时兵力悬殊之下伤亡定然惨重,又谈何而来的消磨叛军军力呢?
  “……”唐无乐食指抵唇,欲言又止,最后微微偏首,仍然不发一语地缄默,“……”
  “少爷,怎么了?”木舒本就对人情绪的变化极为敏感,又时时关注着唐无乐,当即便发现了他神情上些许的微妙与不自然。以为唐无乐是在担忧洛阳城中的弟子,便赶忙安慰道,“少爷莫要担心,我们先去洛阳一观,见机行事,总会有办法的。”
  唐无乐低头看着这个掩不住焦心还要反过来安慰他的矮子,心情五味参杂,半晌,才道:“你可以试试。”
  “嗯?”没有听懂唐无乐的言下之意,木舒尚且有些茫然,却立刻被唐无乐揉了揉脑袋瓜子。
  “我是说,你可以试试去阻止……他们操控毒尸。”唐无乐神情莫测难辨,半晌,才仿佛咬牙切齿一般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心虚的解释,“虽然我不曾跟你细说经过,但是……你以为你的尸蛊是从哪里来的?”
  《尸典》乃是五仙教的不传之秘,原本是五仙教门下的补天弟子为了研究起死回生之法出现差错才出现的禁术,但是到底是被认可为医术的巅峰之境,不过尚未完善,便被封存了起来。流传至今,五毒弟子中皆无人能完善这本本该造福人间的秘术,渐渐的变为邪崇之流,封存以待,教主也不允许门下弟子修行此术。之后被乌蒙贵夺取,为祸人间,彻底变为了邪魔外道。
  唐书雁曾经在乌蒙贵身边待过数年,一力引动五仙教的分裂,之后在功成身退之时被乌蒙贵察觉,投入毒鼎制成了塔纳。之后唐书雁功力大涨,带领着其他被乌蒙贵定义为失败品的塔纳一同杀出了重围,在仙踪林内建立了塔纳一族的部落。
  唐书雁成为了塔纳,却不代表她懂得尸蛊的制作方法,是以木舒体内的母蛊自然是从天一教手中获取的了。唐无乐以协助摧毁天一教为代价,让唐书雁应承替木舒下蛊。塔纳除了拥有神智以外与毒尸并无差别,要混入天一教中也是轻而易举的。天一教以母蛊操控毒尸,以乐曲命令他们行动,便有了战场上无往不胜的毒尸大军,但是母蛊与子蛊不同,母蛊的数量是极为稀少的。
  炮制尸蛊本就是要用千百种药材与蛊虫饲养许久才能得到蛊王,其中耗费的心血与草药多不胜数,数量自然不多。
  但是……“我媳妇儿!哪怕要用!也得要用最好的!”唐无乐说着说着又变回了矜骄傲慢的模样,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母蛊我们也有,而且媳妇体内的是蛊王,真的在战场上碰见了,谁砍谁一头血都还说不准呢?!”
  木舒看着唐无乐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心情也十分复杂与微妙:“少爷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我们体内都有一只虫呢。”
  #窝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
  #风霜雪雨舟同渡,你一只来我一只,好诗,好诗。#
  木舒如今这么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法分子的模样,自然是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进入戒严的洛阳城的。好在唐无乐轻功极好,又有人内部接应,凭借着密道的便利,总算是安然无恙地潜进了洛阳城里。昔日繁华盛景的洛阳街道,如今人迹罕至,清冷萧条,反倒是前线战火纷飞,硝烟不绝,天边红云翻滚,似是被鲜血染就晕开的颜色,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觉出战况的惨烈与激昂。
  只要是战争,便定然会有人死去,木舒看着远方的滚滚浓烟,心情便如从水底捞上来的丝绸布帛,沉甸甸的,沥着寒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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