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回精诚所至金石开,贞心不寐鱼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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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亦没有想象中那么心狠手辣。
  不,更确切地说,如果对手是她,他永远都下不了狠手。
  伤她一分,他必定遭受到十倍百倍的反噬;她掉一滴眼泪,便足够他做十年噩梦。
  谢知真听出他所说的并非虚言,长长叹了口气。
  前几日她当局者迷,对他的真心和甜言蜜语产生怀疑,而今理智回笼,这才看清楚,他的心始终系在她一人身上。
  见她没有推开自己,谢知方壮着胆子俯下身,俊脸贴着她柔嫩的手心蹭来蹭去,轻声道:“姐姐还没告诉我,昨晚为何生我的气,又为何气到写和离书呢?”
  她这阵子的冷淡,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裴景山,又是为了何人呢?
  拈酸吃醋的话,于谢知真而言,说出口分外艰难,她紧张得心跳加快,尝试数次,方才泄露天机:“我……我听说你去了天香楼,以为你……以为你是去做那种腌臜事,后来问你,你又撒谎诓骗我,这才……才……”
  她迎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脚边跪着的人凝固成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停滞下来,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尤其僵硬,掌心却慢慢蹿起火焰,烧得她浑身滚烫。
  谢知真羞赧至极,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哪里挣得开,双手被他死死钳住,箍到肌肤发红。
  “你……”她拿不准弟弟是喜欢还是厌恶,紧张得声线直颤,“阿堂,你先松开我……疼……”
  “腾”的一声,谢知方纵身跳起,大声叫道:“姐姐因为我逛青楼生气?气到要休了我?难不成姐姐在意我?姐姐在为我吃醋?”
  他高兴得发了狂,问一句蹦一下,越蹦越高,嗓门也越来越大,震得谢知真耳膜嗡嗡乱响。
  “小……小声些!”谢知真臊得玉脸通红,忙不迭拽住他,“你……你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谢知方傻笑个不住,因着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更不敢相信推测的结论,轻轻捧住姐姐的脸,“姐姐,你能不能说清楚些,你这回生气,到底是在气我不学无术,不走正路,还是在气我……寻花问柳,朝叁暮四?”
  他这话问得难得的含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量压低,眸色狂热。
  说到底,不过是在问她——而今是依旧拿他当弟弟管教,还是将他看做夫君,生出小儿女的贪嗔痴妄了呢?
  他知道她脸皮薄,若能间接给出回应,已足够他喜出望外,百病全消。
  孰料,谢知真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红云一路爬至玉颈,竟然给出个颇为直白的回答。
  她横下心,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悦耳,犹如大珠小珠叩击玉盘。
  她道:“阿堂,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止是弟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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