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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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谓配天,古之极”,是说能行不争之道,其德可以配天地,其行可得天之助,其寿可以与天齐。
  “古之极”,是说古先圣们,虽有极大之德,但不自以为有德,亦不是有意为德,更不显露其德。做了大善事、大好事,天下人受益无穷,但却不知是圣人所为,更不知圣人如何而为。这种德是谓“玄德”,也就是“极德”。“极德”,就是天下再没有能高过此种德行的极高之德。
  天以无为生成万物,雕刻万象众形,千殊百态。圣人以无为之德养万民,使民各安性情之正。无为即无争。天之所以为天,古圣人之所以能全其至极之理,而为“古之极”者,皆是无争之德全备的必然。
  人能修到与世无争的境界,则此“不争之德”,即可与天道无为而化生万物无异,与古圣之“无为而治”的“极德”无殊。由此可见,配天、配古、不争之极德,真可谓至尊至贵,天下莫能及矣。
  修道人能悟此义,能体会不争的道味,岂非只用于兵事、政事,即使修之于身,治之于家,处之于世,都是无往而不宜。能以不争之心克之于己,治之于身,则心身自静,无事而不当。以不争处世应人,则人皆敬慕,尊而行之,德化于心,为社会创造一个祥和的文明环境,何乐而不为呢?
  【本章说解】
  本章是太上借用兵之道,以示诫世人做人处世之道,不可轻露浅躁,不可争胜好强,不可争名夺利,因为那是一条自取败亡之路!
  修道之人,当以深沉自敛,韬光养性,以求性命双修,才是做人的正道。天道不争,则万物自化;圣人不争,而万民自顺。圣人深知因物付物,随物处物,皆是以无为而感,物自以无为而应。所以人能自弱者,才能成其强;能惩忿者,才能全其勇;能自晦者,才能善其用;能自下者,才所以服于众。
  无争之人,推行大道于世,则无处而不可用。用于兵甲对敌,则无敌而不克,而国无不保。用于修己治人,则身无不修,而人无不治。用于建诸天地,而天地自然正而不悖。用之于诸圣人,而圣人之德无极尽。由此可知,不争之妙,无穷无尽。
  此章以用兵之道,喻做人之理,教导人们在平时处世接物中,要有真诚仁慈之心。谦虚自敛,晦迹韬光,不争自下,先人后己。以此理处事,则事事必成;以此理接物,而物物顺应。天道不争而万物自化,圣人不争而万民自归。
  天下最大之德,莫如“不争”,天下最大之争,莫如战争。战争是以武力解决难解之争端,是“争”之至极。故圣祖在本章借战争之事,以反衬不争之德。不武不怒者,后而不先,应而不唱。不与者,不与人争。用人而处下者,则人无不尽力也。天道之理,“是以后为前,以退为进”。常致于人,而又不致于人,这才是操全胜之术。
  所谓“三宝”,皆是人所最难持者,惟无我之人能持之。“三宝”以慈为最。有仁慈,才能俭约;有俭德,故不敢为天下先。道之动,常在于“不得已”;道之用,常主于“不争”;道之常,常在于“无为而无不为。这是自然大道的基本法则。人只有具备无争无为的品德,才可以与天地之德相配,才符合自然之道,达到与道德相合的最高境界。
  太上以兵事喻不争之理,它不仅揭示了战争的战略战术原则,而且寓示着世间万物万事之理,及其处世之道。修道之人,应当不逞强,不激怒,淡泊明志,坦荡做人。要在复杂纷争的红尘中学会“不争”,处下自谦,夹着尾巴做人,在夹缝中求生存,修善垒德,这是潜修默炼的最好自我保护。遇逆境时,要避免正面冲突,善以不争之德化解矛盾。在顺境中,要处处后其身,以谦下之德合人之心,用人之力,以“不争”而达到“争”的目的,这才符合天道“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的基本规律。
  用兵章第六十九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
  太上说,古人“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主”者,先也。“不敢为主”,即不敢先举兵进攻。“为客”者,就是和而不唱,不主动挑战,不得已而应战。用兵之道,当顺天理而动,不得已而动,不可逞胜好强,不可争打第一枪。先进攻者为主,后应战者为客。
  所谓“不敢进寸而退尺”,智勇当先者谓之“进”,谦逊自处者谓之“退”。兵战之事,乃属不祥之兆,必不得已而后用之,非得已时绝不敢先用。若先于人而举兵,侵略别人,其理不顺,其名不正,必遭天谴。战争杀伤之惨,必然干扰天地正气,其罪极大,其祸难当。所以古圣人在用兵上极为谨慎,不敢为主,不敢为先,自安于无为之中。若遇外敌入侵,而后不得已应之以兵,其杀伤亦是无奈,非以杀多为乐。
  天道好生。历来战争皆非好事,故须慎进慎杀,退以静观,不可轻举冒进,不可轻用其锋。轻举妄动者,多致丧师失势,反取败亡。所以太上特别强调说:“不敢进寸而退尺”。
  天下万物以人为最贵,以少杀人命为德。两军争战,每进一尺必多死伤。故有怜命悲人之心者,宁可退让一尺,不肯冒进一寸,其目的在于保全人与众生的性命,故能合天地好生之心。天道好生而恶杀。用兵者若是重杀好战,逞强害命者,以杀人多为乐者,即使取胜,亦是逆天背道,难逃自然规律的制裁。所以圣人用兵,慎之又慎,惟用道德之勇,出仁义之师,以智谋用兵取胜,以减少伤亡为德。上顺天命,除奸去暴;下应民心,而伐敌安民。
  用兵之策,亦是以静制动,不敢为主而为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得已而应兵。应之以德,以慈用兵,以退敌为目的,而非以杀伤为乐。故太上以“不敢进寸而退尺”之言,当为今世之诫也。
  今之世间并不太平,以大欺小,动辄(zhé)穷兵耀武,以残杀生灵为乐,干扰天地和气,惹得天怒人怨,不以为罪,反以为荣。这种以欺人为好,以杀人为乐的好战者,野蛮残杀无辜生灵,虽可得意于一时,但确是自取“天道好还”的危险之路。那些好战者该醒悟了!
  【是谓行无行,】
  自此以下四句,皆是重申上文之意。
  “是谓行无行”,就显而态言,是说圣人用兵不动声色,没有形迹,该进则进,当退则退,一切都在无为自然中运作。
  有所进者谓之“行”。圣人之行不同于世俗之行。世俗之行,行于有作有为,有痕有迹,眼可见,耳可听,可操作,但却不能行之于“无行”;只能行于可见可闻,不能行于不见不闻。
  圣人之行,则是行之于无声,行之于不见,人不能见其所行,无有辙迹可寻,无有端倪可找。其行似乎无所行,但实际上却是无所不行,只不过是无显迹之隐行。圣人不以有形之为行,而是以有无结合而行,不违天道自然,不悖大道之理,不拘泥于物,不逆于人事,所以才能行遍天下而无所不敌,无所不胜,无所不行,无所不能。此即是“行无行”之义。
  【攘无臂,】
  “攘无臂”,“攘”,即捋袖伸臂,形容以力胜于人,谓之“攘臂”。人若伸手取东西,必先伸手臂,其力在臂。如果没有臂的伸张之力,则手不能取物。以此理引申到两军相对,若主动争先而战,此便是“有臂以为攘”。
  凡是首先“攘臂”争胜者,其伤的机会必多。若急于顷刻间得胜,必然陷入不得不伸臂的被动境地。若能宁处后而不争先,宁退守而不冒进,宁柔缓而不急躁。以无心去伸臂,在不得已时而伸臂,实非有心而攘。此种无心无为之应,看似无臂,实则有臂,而且其力强过于有为之臂。这种有臂与无臂的例证,是太上盛赞无为胜有为的形象比喻,故曰“攘无臂”。苏辙曰:“苟无意于争,则虽在军旅,如无臂可攘。无敌可因,无兵可执,而安有用兵之咎耶?”
  【执无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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