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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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懂,多年前,他们也曾因为同样的顾虑而放弃了这个儿子,后来生危愿情时,她又难产,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不舍也被迷信所磨灭。
  大家都怕,越是未知的事物越是害怕,宁可躲避也不肯直面,人之常情。
  危玩对他们谈不上原谅或是不原谅,只是现在已经无法对他们生出亲近之情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全程客客气气的像在招待客人。
  他们走后,他才松了筋骨,仰头靠在沙发上,脑袋放空,自顾自地发呆。
  小时候,他也曾怨恨过父母,想着有朝一日等他们后悔时,他一定要狠狠反讽回去,后来年纪大了,对这些事便也不在意了,怨啊恨啊,亦或是爱啊,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单薄,不值当他去浪费感情。
  符我栀听见楼下没动静了,便下了楼,望见他出神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短发,忽然听见他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高中时染过发。”他说,“你猜我染了什么颜色?”
  符我栀摸摸下巴,很给面子地去猜:“红色?”
  “不是。”
  “蓝色?”
  “也不是。”
  “黄色!”
  “差不多。”他蜡烛她的手,吻了下她手心,轻飘飘的,“准确来说是亚麻棕,在意大利时陆姨不太管我,但和我说过没成年之前不许染发,不许打耳洞,不许抽烟喝酒,更不许碰女人。”
  符我栀瞅了眼他的耳洞,以及他耳朵上那枚黑色情侣耳钉:“除了最后一样,你全沾了。”
  他笑了笑:“当时如果碰见你,或许最后一样也得沾了。”
  一句隐晦的情话。
  符我栀很高兴,用手指勾了勾他深黑的头发,好奇问:“那你什么时候又把头发染回来的?”
  “没染,头发长了就去修理,几次下来,染了色的头发就没了。”
  那他的发色挺干净,乌黑的,不掺一丝杂色,发质也软,听说发丝软的人脾气很好。
  危玩又说:“如果我们高中就认识……”
  “嗯?”如果高中就认识会怎么样?
  他攥住她的手,垂着眼,没说话,大概也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符我栀继续摸他头发,她很喜欢他的发质,没有发胶,也没有潮腻的触感,软绵绵的,干燥且柔顺,指尖插进去往上一拨就能顺利滑到发梢,可惜太短了,没有长发的手感。
  他也不可能留长发。
  “假如我们高中就认识,我肯定会翘课和我那些同学偷偷溜去看你打篮球,然后我们会慢慢认识,你还没有养成和女生赌感情的习惯,你会喜欢上我,然后想办法追我,晚上翻我们学校的墙来见我,就为了给我送夜宵。”
  她说得一本正经,全是幻想,他却听得津津有味。
  她接着说:“等你们学校办运动会了,我就去给你加油,你只喝我送的水,外套也只让我碰……等我回学校了,班主任正好逮着我逃课,罚我在外面站半天。”
  她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个场面,不由地叹气:“早恋可真麻烦,幸好我们大学才认识。”
  是啊,幸好他们大学才认识。
  在他有足够的能力护着她的时候,他才认识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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