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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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是三皇子的封号,皇帝目光渐渐深沉,提起朱笔写了几笔,吩咐道:“陈轶那厮,的确该教训了。看着些,老三是个孟浪性子,别闹出人命来了。”
  “奴才遵旨。”督太监含笑称是,目光之中隐隐闪现着阴鸷。
  *
  沈善瑜回了凤仪宫整理了一下,也就出宫去了。宫苑前等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那辆马车上装饰着绫罗绸缎,两个小灯笼悬在车门前,很是乖巧。见她出来,车上下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锦衣金冠,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大手拍了拍沈善瑜的肩膀:“小阿瑜。”
  “三哥。”男人手劲儿大,疼得沈善瑜龇牙咧嘴的,不动声色的掐他,“你再欺辱我,我就告诉二姐,让二姐治你!”
  “好好好,哥哥错了,妹妹你大人大量,宽恕则个。”又引了妹妹上车,复笑道,“走,还有人在宫门等候呢。”
  三哥瑞王的排场素来是大,这点沈善瑜很是清楚,有人留在宫外也是常事。刚到了宫门,见一人骑了高头大马,一身竹青色锦袍,举手投足间净是大将之风,刚毅的面容、深邃的五官,尤其是一双仿佛星海般的眸子,让人恨不能沉醉下去。沈善瑜脸儿一红,对萧禹一笑。
  瑞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如何?”妹妹这些小动作都落入他眼里了,瑞王心道是她果然是喜欢萧禹的,心中很是得意。
  他的神色倒是全被沈善瑜捕捉到,心都凉了半截,试探着问:“哥哥为什么让萧将军来?”不会是哥哥们都知道了吧!夭寿啦,萧好人一定会被逼迫着娶她的,到时候跪下唱征服都没用啦!
  瑞王粲然一笑,佯作不知:“是大姐的意思,说是萧将军这几日随侍左右,很是妥帖的人。加之你又冒失,怕你有了不妥的地方,这才请萧将军来了。”他一面说,一面拍着妹妹的头:“那阿瑜以为哥哥为什么让萧将军来?”
  “我怎么知道呀。”沈善瑜红了脸,还好还好,只要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就好了。又对萧禹咧开一个乖巧的笑容,让他红了脸,生怕自己当着瑞王失态,忙转过头不再看了。
  看着妹妹这故作轻松的样子,瑞王撇嘴微笑,自己换了马来骑,让妹妹和明月乘马车。
  快雪山庄四时之景各有不同,如今已然是深秋,去往快雪山庄路上的枫叶已然全红了,映在欢快流淌的小溪之中,一片火红。沈善瑜很是喜欢这样的景色,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顺带看着骑马走在马车旁边的萧禹。
  美人、美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啊……
  沈善瑜已然看痴了,不防队伍前忽然横出一个黑咕隆咚的物体来,众人慌忙勒马,马车也骤停。一时之间,队伍吵闹起来。沈善瑜正看萧好人看得如痴如醉,冷不丁没有刹住,往前扑了一下,吓得萧禹恨不能直接跳进去护着她,所幸明月眼明手快拉住她,这才免了脑袋被磕到的罪过。
  沈善瑜被唬了一跳,忙说:“好明月,多亏有你。”又见萧好人担心的神色,忙说:“无碍的,我没事。”队伍前面一片骚乱,已有瑞王府的侍卫将那和咕隆咚的东西围了起来。那东西很久才站起身,竟然是个男人,他长发披散,上身赤/裸,只着了一件下装,但浑身都满是黑泥,都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跟拦路抢劫的山匪一样。
  沈善瑜这辈子还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脸儿顿红:“长针眼了。”见她羞得脸都红了的样子,萧好人莫名的心中酸楚,不动声色的策马挡在她面前,低声道:“好看么?”话音一落,他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竟然会因为沈善瑜为这个男人脸红而吃醋,吃醋也就罢了,竟然会问
  本是感叹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贴心,沈善瑜正要撒娇,又听他这三不着两的问题,皱起了小眉头。萧禹也自知自己理亏,转头胀红了脸:“臣……没有别的意思……”
  “那阿禹是什么意思?”沈善瑜道,“阿禹是不是想要我也看看你的身子?”
  萧禹:……
  一时静默,那黑咕隆咚的男子见了这阵仗,也来不及整理自己,忙道:“瑞王殿下,臣无意惊驾,只是……”
  “闭嘴!”瑞王厉声道:“合着你还认识本王?哪里来的野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赤身裸/体敢拦路!来人,给本王打!”
  瑞王府的侍卫们立时围上来,对那男子拳打脚踢,那男子一面躲,一面叫道:“殿下,臣、臣是中书舍人陈轶……”
  “放屁!”瑞王冷笑道,“陈大人今日不幸卧病在床,也是你能够冒充得的?冒充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沈善瑜虽不敢再看,但听了这声音,的确是有几分像陈轶。拳脚落在头上,男子受不住之下只能抱头鼠窜,但实在躲不过在人数和武力值上都碾压自己的侍卫,脚底被溪边浑圆的鹅卵石绊了一下,扑进了溪水之中不动了,溅起不小的水花来。那潺潺流动的溪水上,不多时,就浮出了一层泥沙和淡红的血色来。
  别是闹出人命了!这样想着的侍卫头领忙下水将人捞起来,那人脸上的泥沙已然被溪水洗去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肤来。眉目如画、面如冠玉,风流多情的样子正是陈轶,只是他脸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其中一条半个手掌长短的伤口,正涓涓淌血,溪水里几片沉着如刀锋般锐利的碎石,怕是摔在上面了。
  侍卫头领不敢怠慢,忙转头看着瑞王:“殿下,真的是文郎陈大人。”这下可坏了,这人是文郎,要是给陈阁老知道了,自己会不会给陈阁老往死里整?
  瑞王骑马立在岸上,一脸轻描淡写的样子:“真是文郎?”心下大是不快,怎么着也得把这货往死里修理一番,这才能将那口恶气给出了啊。不然他用得着费那样大的力气,昨儿个命人将陈轶绑走,扒了他的衣服用以今日收拾他么?
  正如皇帝的暗卫所探查到的一样,陈轶的失踪的确是和瑞王有关的。昨日瑞王命陈轶作陪宴请伊勒德,等到将伊勒德送走之后,就命心腹在路上将陈轶给套麻袋了。将他弄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扒了衣服扔在去快雪山庄的必经之路上。想到这货这样开罪自己妹妹,瑞王也决定要当着妹妹的面修理他。
  他早就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就不信,以陈阁老父子要脸面的性子,敢将陈轶赤身裸/体被打了的事闹开,毕竟惊了亲王和公主的驾,他们凭什么闹开?只要他们不敢,伊勒德就不会知道,这样保住了大齐的脸面,就算皇帝日后知道,也不过骂上几句,对瑞王这混不吝的二皮脸来说,不痛不痒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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