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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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禹这才回神,耳根发烫:“臣……方才想事入了迷,并无唐突公主之意。”看来今日怪怪的不止小公主,他也怪异起来。虽说一直将小公主放在心中特殊的位置,但今日竟然这样的看着她出了神。萧老夫人何等的睿智,淡淡的看了孙子一眼,就知道他出了什么岔子,淡淡说道:“你孟浪了,阿禹。”
  这小公主的确是个花容月貌的,但却也不该这样的失态。何况大齐民风虽是开化,但男人家直直的盯着女孩子又怎么说得过去?更不说她不是聋子瞎子,孙儿在京中的名声她知道,这样看着小公主,但凡公主会错了意,又怎生是好?
  她话音刚落,萧禹亦是自责,正要再次向沈善瑜赔不是,后者却低呼起来:“什么?”祖孙俩始料未及的看着她,她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祖孙二人。屋中气氛顿时尴尬,好半晌没有声音,外面又传来几只小鸟的清啼,屋中显得更是安静。
  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萧老夫人忽的笑出来:“公主殿下好生有趣。”她一笑,沈善瑜顿时就悟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胀红着小脸,她也不敢看人。她的“瑜”和萧禹的“禹”发音实在太像,方才萧老夫人的话,她以为是在叫她,还没闹明白自己怎么就“孟浪”了……
  萧老夫人笑得厉害,见沈善瑜可怜兮兮的拽着衣角,局促的样子让人又怜又爱,敛了笑意:“公主不必局促,原是老身祖孙二人之错。”
  沈善瑜红着脸,见萧禹嘴角也有淡淡笑意,心里虽有点委屈,但也笑道:“先生哪里的话,人生在世,当然是欢喜二字最为重要。能博先生和将军一笑,也算是我的造化。”
  听她如此说,萧老夫人不免高看了她几分。以沈善瑜的身份和自小被娇宠长大的经历来说,能对她保持这样的尊敬已然是十分难得,更何况这一番话让原本有些尴尬的场面变得正常多了。念及此,萧老夫人脸上笑意不减,又引了沈善瑜往书房里去。萧禹跟在身后作陪,又被沈善瑜望了一眼,心中忽然觉得痒酥酥的,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书房之中挂满了字画,其中以山水画居多,其中山水风光,仿佛近在眼前,放人觉得置身其中一般。书桌前又摆着不少小巧的铁块,沈善瑜好奇之下,拿了几个在手里,觉得轻重各不一,但又着实压手。萧禹解释道:“祖母对于书法要求极高,幼时时常手绑铁块进行练习,好让字迹更有风骨。”
  沈善瑜仰着脸儿看他,哼了哼:“我可没有问你,凑上来做什么?”又往萧老夫人身边去,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来:“让你方才笑话我。”
  萧好人给她一顿呛白,好笑至极,又见她跟个粘人的小动物一样依在祖母身边,心里忽然暖洋洋的,若是往后能偶尔有这样的生活,倒也很好,不是么?
  要是小公主知道萧好人在想什么,现在可能转身给他一个熊抱,她只立在萧老夫人身边,又见桌案前挂着一张画,虽说画工也很好,但那种意境和留白,却让人觉得很是一般,并没有叶清仪的那种感觉。萧老夫人见她看着那幅画不说话了,笑道:“公主怎了?”
  “这画……不是先生所画吧?”这样一幅画在其中,意境高下立判,显得很是苍白无力,“这话没有先生所说的意境,此处留白也像是刻意为之,并没有那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感,甚至有点矫情。”
  她这一番点评无疑是辛辣的,萧老夫人微微一笑,徐徐说道:“这画,是清河县主之女送来的,既然收下了,我自然应该妥帖的收藏好,以示对她的尊重。如方才公主对老身行礼之时,既然是受了公主的礼,若是再对公主说不可行此大礼,岂非是我矫情?”
  咧开一个笑容来,沈善瑜腻在她身边:“先生说得有理,若是真心实意,自然是以为先生受得起这个礼,若不是真心实意,也不必在意了。”她说罢,又转头看了一眼那画,嘲讽一笑:“表姐的画功看来还需要好好的琢磨才是。”
  清河县主之女,正是唐翊君,上次在杨府上的事,沈善瑜还没有忘记呢,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对唐翊君表达自己的恶意了。
  萧老夫人只是笑了笑:“唐姑娘的确不擅此道。”
  三人一起吃了中饭,萧老夫人年纪大了精神短,不多时就去睡了,萧禹则引了沈善瑜往花园里去。将军府本就是一个五进五出的府邸,花园之中一汪小池,池边假山嶙峋,又有还未衰败的夏花开放,凉亭上坐着,微风吹拂,望之有些苏州园林的味道。
  “这景色着实好看,我以后的公主府也要修这样的景色。”沈善瑜不动声色的说道,又看了一眼萧禹,茶气蒸腾,让他的脸微微有些模糊,但却撩人得很。感觉她看自己,萧禹深吸一口气,柔声道:“臣脸上粘上什么了?”
  “没有呀。”沈善瑜娇声回答,“看将军是觉得将军好看呀,难道将军今日看我不是觉得我好看?”
  她又提那时的事,让萧禹耳朵尖又红了,他是个内敛性子,也只是低头不语。沈善瑜却不依不饶的托腮看他,自己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红晕:“萧将军,我难道不好看么?”
  “公主……好看。”萧禹耳朵全红了,到底没能说出违心的话来,但还是不去看她。沈善瑜撅嘴,软软的撒娇说:“又哄我呢,若我真的好看,将军怎会不敢看我?还是觉得我其实貌若无盐,所以不敢看?”见他脸上也漫上红晕来,沈善瑜忽然觉得这位武郎真是又闷骚又好调戏,“你看着我嘛,看着我说,我才相信你。”
  萧禹脸色通红,硬着头皮看了她一眼,见她清丽的小脸如同美玉琢成一般,精致得无以复加,微微含笑的模样,仿佛雨中盛放的菡萏,让人又怜又爱,恨不能护在怀里,让她永远不会再经受到风雨。
  “公主……很好看。”萧禹说罢这话,脸上都险些要烧起来了。今日小公主果然有几分怪异,竟会逼他说这样羞人的话……只是下一刻,沈善瑜脸上立时绽开笑意来,很开心的看着他:“萧将军觉得我好看?我也觉得我可好看了。”
  萧好人:……
  正好有侍女端了滚烫的水来给沈善瑜续杯,萧禹忙起身下了凉亭,去接那壶开水。见他脚步飞快,沈善瑜好笑至极,低头则见他起身之时,袖袋里落出一枚香囊来,那香囊看着十分眼熟。明月低呼道:“这不是公主的香囊么?”一面说,一面将香囊拾起来交给沈善瑜。
  拿在手上看了一阵,小小的香囊上绣着凤穿牡丹,这是她很喜欢的纹路。这样拿在手中,也能闻见似桂如兰的香气,是她亲自找了兰花和桂花,又亲自晒干了,这才缝制成香囊的。因为用的时间久了,看起来也有些陈旧。
  摩挲着香囊,沈善瑜忽然有些窝心,又见萧禹从那侍女手中接了茶壶,又吩咐了什么,那侍女飞快的离开了,不多时却又端了桂花糕和杏仁酥来。萧禹这才端了茶壶和两品点心过来,古铜色的脸庞上还是带着红晕,看得沈善瑜咽了一口吐沫,不动声色的将香囊收好,咧开了一个笑容。
  “那日公主说过临江楼的这两品点心不错,臣也不知公主喜欢什么,也就只能让人备了这两品点心。”他说到这里,将茶壶和点心放在石桌上,又给沈善瑜续了水,分毫没有发现自己收好的香囊落了出来。
  “萧将军有心了。”沈善瑜笑得很甜,又吃了一口,入口即化的口感让她十分受用,又见萧好人耳根通红,坏心的问他,“萧将军,现如今可有心仪之人呀?”
  萧禹摇头:“没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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