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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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轶现在心都凉了半截,他素来是信任香云的,所以那日玩笑似的跟她说过此事。谁知香云竟然转头就说了出去,杨姑娘是承恩公府的姑娘,是皇后的娘家人,一旦这话传出去,那可是揣摩上意,整个陈家都要获罪的!
  他虽然中二,在男女之事上又天真,但是到底不傻,摇头道:“我不知此事,若是陛下有意为我和五公主议亲,也是我的福气。”
  外面划龙舟的锣鼓声高涨,衬得屋中愈发的安静。沈善瑜哼了哼:“陈大人身边这丫鬟不懂事,陈大人倒还是个明白人。”又笑道,“陈大人还是坐过来吧,当着外人和通房丫头搂搂抱抱的,多不好听呀。”
  陈轶心疼香云心疼得要命,也不肯离开。沈善瑜提醒过一次之后,也不肯再说了,笑道:“既然没有这事,那可算是非议皇家了,又有骂我的事情在后面,这事又该如何了了?”
  “杨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陈轶当然不愿意香云再被罚了,忙出言劝道,“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管教她?”沈善瑜笑得十分开心,毒舌道,“恕我直言,陈大人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有能耐管好通房丫头?”见陈轶要反驳,她起身道,“议亲的事,只怕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吧?陈大人也不要当我是个傻子,这样的关头,你将通房丫头带出来招摇,是要打五公主的脸还是打陛下的脸?可能陈家根本不在意这些吧,毕竟文郎公子的美名,阖京上下谁不知道,靠着在贵女之中的一呼百应,当然有能耐睥睨皇家。”
  沈善瑜已经看陈轶不爽很久了,诚然这张脸的确诱惑性大,但是萧禹比起他不遑多让呀,为什么人萧禹就能洁身自好,这没脑子的蠢货,还状元呢,居然将通房丫头带出来了,就这点,看得出绝不是什么靠谱的。更不说这傻缺通房丫头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让她更不能忍了。
  受气这事,沈善瑜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干过!
  给她说得脸色不好,陈轶握紧了手中的折扇:“那杨姑娘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打!”她施施然一笑,“非议皇家和辱骂贵女两条,该不该打?”
  陈轶硬着头皮,憋红了脸也没能说出一句“不该”来。香云扯着他的衣摆:“爷,爷救我,这女人是个蛇蝎心肠,她不会放过我的……”
  陈轶咬牙道:“我陈家的丫鬟,就不劳杨姑娘费心了。”
  “自然不劳我费心了。”沈善瑜怎会看不出他还很讲真情的要维护香云,心中更是鄙夷,“那就请陈大人当着我和萧将军的面,好好罚一罚这个没眼力见的丫头吧。”
  陈轶脸色顿青,下意识摇头:“杨姑娘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陈某替香云向姑娘赔不是都不成么?”
  “对,不成。”沈善瑜现下火气还没消呢,看着香云哭得梨花带雨更是厌烦,这种白莲花似的哭法,一看就让人生不出任何好感来。陈轶这辈子还没在女人身上吃过这样的瘪,胀红了脸不知如何。沈善瑜立时道:“明月,掌嘴!”
  明月应了一声,左右开弓抽香云嘴巴。萧好人看着这样的全程高能,深深觉得自己担心小公主会被人拐走真是的自己杞人忧天了。但同时,沈善瑜这样下陈轶的脸面,他竟是松了口气。
  或许,小公主真的不如他想象中那样喜欢文郎。
  明月也看不惯香云这样,飞快的抽她嘴巴,将她打得嘴角渗血。陈轶实在听不下去,怒喝道:“住手!”明月的主子只有一个,故此根本不去理他,依旧抽着香云的脸。陈轶气得脸色铁青,但他不会跟女孩子动手:“杨姑娘,身为承恩公府的姑娘,行事这样霸道跋扈,也不怕堕了皇后娘娘的脸面?”
  沈善瑜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敢,陈大人都不怕这丫头堕了自己文郎的名头,我母……姑妈当然也不会认为我堕了她的脸面。”
  陈轶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又见香云实在被打得狠了,一时气愤难平,一把扯住明月的手腕:“你还要打吗?”
  “文郎公子。”明月口齿清晰,“我家姑娘没有让公子亲自动手,没有将此事宣扬开来,已然是给足了公子脸面。若是公子不愿意要这份脸面,也无碍的。”
  陈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善瑜,只是他饱读圣贤书,当然不擅长吵架,好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憋出了“毒妇”两个字来。
  沈善瑜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陈大人怒极攻心,方才那两个字,我只当没有听到。陈大人,做了五品中书舍人也有些时候了,怎的一点审时度势的眼力劲也没有?”见他似乎又要说什么,沈善瑜怒目而视:“闭嘴!你再说一个字,我今天就敢让你横着出去!”
  她这话气势太足,让陈轶都惊了惊,这个娇小而清丽的女孩子,似乎含着远非她年龄所能比拟的气势。见他不敢说话,沈善瑜这才满意了,听着耳边的噼啪声,又见香云吐出一粒牙来,满嘴淌血,这才说:“好了明月,你也累了,不必再打了。”
  “好咧。”明月轻巧的应了,又见香云伏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沈善瑜冷笑道:“陈大人还是好好管教身边的丫头吧,得罪得起的,得罪不起的,还是有些掂量才行。”又很恶意的补上一句,“见了这丫头,也不难想到陈大人是个何等宠妾灭妻的人了。陈大人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娶妻了,别说皇家帝姬,就算是白衣之家,都嫌糟践了别人家的好姑娘。”
  陈轶素来是被贵女们捧得极高,只要他肯说愿意,不知道多少人会踏破门槛愿意和他结亲。但现在沈善瑜竟然说和他结亲是祸害糟践了别人姑娘,这让陈轶怎么接受?咬着牙:“不劳杨姑娘费心。”
  这样凶悍跋扈的女子,他当时怎会以为是个佳人?
  “自然不劳我费心。”沈善瑜一点都不怕他对自己好感全无。她原本不敢将因自己嘴欠引发的事迁怒到陈轶身上的,因为那的确是自己造成的。但现在,这个通房丫头既然都知道所谓的议亲,说明陈轶本人也是知道这个风声的。不管什么原因有这“议亲”二字在前面,还敢带着通房丫头出来晃悠,沈善瑜觉得自己脸面被下了,实在是恶心,所以她也要下了陈轶的脸面,否则怎能一解心头之恨?
  况且这个丫头,难道不是自己作么?沈善瑜原本,并没有想要罚她的意思,是她刻意挑衅,被杨婉茹听了去,才有现在的事。若是方才,陈轶罚了香云的话,她还敬陈轶是条汉子。但陈轶明摆着维护香云,甚至不惜开罪客人,让沈善瑜更是恶心厌恶。
  这俩就王八看绿豆去吧,何必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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