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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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皇叔!”秦曦欢呼一声,也不去深究两人究竟要说什么,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
  房门关上。外面响起秦曦与程徽的说话声,很快两人便一同离去。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楚清音这才松懈了脸上的表情,看向秦景阳:“呃……王爷,您现在可以露脸……”
  话还没有说完,秦景阳已经将帷帽狠狠摔在了桌上,对她怒目而视,低声咆哮:“荒唐!你怎么能轻易对他许诺?”
  楚清音反驳:“亲自带着出去,看在眼皮底下,总比让他再偷偷溜出去的好吧?”
  这来自异世的孤魂野鬼居然还敢和自己顶嘴,秦景阳更怒:“说起来你根本就不该露面!征明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放你出来了!”
  楚清音叹口气,指了指楼下:“那卖艺的和小偷是一路的,人群中还有他们的同伙。若是对方当真狗急跳墙,伤了太子或你,岂不是要更加糟糕?我已另派人通知了京兆尹,想必很快就能将他们尽数捉拿归案。”
  这理由虽然说得通,但秦景阳的恼火不但没有消去,反倒因为无从发作而更加旺盛起来。他自认不是那种可以山崩于前面色不改的人,但一路走来久经风浪,也堪称一句处变不惊,可今日,在楚清音的面前,他似乎暂时失去了控制情绪的能力。
  归根结底,还是这身份调换的错。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处理事情,“自己”和秦曦对话,“自己”和自己对话,然后现在还露出那种诚恳友好、人畜无害的表情……任谁经历了这等诡异到无法言说的事情,恐怕都会不同程度地情绪失控吧。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秦景阳率先移开了目光。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下来:“时间紧迫,本王长话短说。九日后你与太子的纳征之礼一定要设法推迟,若有必要,甚至可以考虑直接毁去婚约。”
  楚清音的原身早就粉身碎骨了,所以看到自己用过的另一具身体坐在面前时,虽然会觉得有些诡异和猎奇,但还不至于到了情绪失控的地步。听见秦景阳如此说,她不禁对他突如其来的紧迫感到惊讶:“这么快?”
  “你难道想要嫁给太子?”秦景阳朝着秦曦坐过的位置扬了扬下颌,挑起眉毛看着她。
  “能不嫁当然是最好了,我可不喜欢姐弟恋。”楚清音耸了耸肩,“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这个太子妃的头衔是楚二……是我,在楚府的唯一倚仗。九天后只不过是订婚,四年间还会有很多变数,仔细计划、精心准备才是上策。如果偏要在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就草率地毁去这个保命符,那么我觉得我有权知道原因。”
  “原因?”秦景阳冷哼了一声,“很简单,因为本王不信任你。”
  作者有话要说:  _(:3」∠)_虽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喂】,但这并不能抹消“两人还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这个事实。除非能一并探知楚二的思想并且控制她的行动,否则目前的王爷是不会放心的。
  毕竟彼此的信任需要感情的培养嘛~更加深入友好的会谈将在下章继续!
  【预告——秦景阳:你入宫和本王娶妻,两者严重性是不一样的。楚清音:求别添乱!】
  ☆、信任危机
  秦景阳不信任自己,对此楚清音其实早已有所预料。
  虽说眼下她与秦景阳被迫绑定在了一起,但这并不能抹消“两个人还是陌生人”的这个事实。秦景阳身居高位,顾虑众多,对自己抱有戒心,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虽然……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还是让她觉得挺没面子的。
  “王爷,比起不信任我,您是更不信任皇帝与太子吧。”楚清音双手抱臂,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症结的本质所在。哪怕对方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也不打算自动自发地将自己放在唯命是从的弱势地位上。俗话说输人不输阵,谈判时形势可以处于下风,但气势却绝不能如此,要是第一次见面就示弱的话,以后再想硬气起来可就困难了。
  果不其然,秦景阳听她如此说后,脸色再度转阴。趁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楚清音抢先道:“您先听我说完。我们冒险在此相聚,目的并非争吵和互相猜忌,而是来寻求可以共度难关的办法。我现在敢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想自己这种友好的、愿意合作的积极态度,也希望王爷能够配合。”
  “在我们那边有一句俗语,叫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相信王爷若是有意,完全可以做到将我牢牢监控起来,但如果当真那样做的话,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反抗,而王爷也必将付出很大的代价。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尤其是在我们两个还拥有如此超乎寻常的……亲密度的前提之下。王爷您深谋远虑,一定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秦景阳闻言,虽然依旧板着张脸,但神色却稍稍缓和了下来。他轻哼一声道:“你不必给本王戴高帽,也不必用激将法。本王今日既然到此,自然也是想要解决问题的。还有什么想说的,继续说罢!”
  见他态度好转,楚清音也暗自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争辩上面。“如您所见,”她说,“我们目前能够共享记忆,却不能共享想法。虽然这样可以保有最后的一份隐私,但是如果对彼此不信任,一方面会导致自己的行动束手束脚,一方面还很可能错误解读对方的行动。长此以往,这将是一个恶性的循环。”
  “因此我建议,在某些牵扯重大、会关乎我们两人将来处境的问题上,任何一方都不要擅自作出决定,而是在互相交流想法之后,寻求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这个磨合期恐怕会很费事费力,但只有这样,才能将灵魂转换的不便降低到最小。乐观点想,说不定将来,这甚至可以转化为我们的优势。说白了,您与我做盟友,我可以为您带来利益;而做敌人的话,我却是个再棘手不过的麻烦。我想说的就这些,希望王爷能够仔细考虑一下。”
  秦景阳听罢,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用审视的目光将楚清音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楚清音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襄王收回视线,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方才道:“我承认,在见面之前,我对你抱有怀疑、偏见,甚至是敌意,不过你刚才的这一番话,倒是有些令我刮目相看。身为女子能有这般谈吐见识,我开始相信你是异世而来的了。”
  “王爷这么说,是否表示也同意要开诚布公了呢?”楚清音听出有门,问道。
  “你所说的大多数都很在理,唯有一点错了。”秦景阳道,眉间笼着淡淡阴沉,“并不是我不信任皇兄,而是他提防我在先。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将秦曦交给我教导?一方面是自己碍于母后和皇嫂不好出面,一方面也是想通过秦曦来监视我,间接地打探我的动向,对外还能博得一个用人不疑的大好名声,简直是一举三得。”
  “你既然看过我的记忆,便应知道母后与皇嫂向来是如何看我的;而皇兄的态度是否如朝野所说的那般表里如一,想必你也曾亲身有所体会。至于我,”襄王有些讥讽地勾了勾嘴角,“是不是那想要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你如今心中也该大致有数了。皇宫、襄王府、朝堂,这三者看似同心戮力,然而这个状态却是建立在四海升平无战事、皇兄病情稳定的前提之下,实质上脆弱得不堪一击。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现有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并且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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