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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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荒唐的罪孽,却好像永远无法冠到张铎的身上。
  残酷与仁义,龌龊与清白,卑微与尊卑。
  这些论辩在文史之中,演绎,立定,驳斥,偏倒了千百遍,到最后,就连洛阳城的史官也开始怀疑,不愿轻易落笔了。
  **
  张平宣的丧讯传回洛阳的那一日。
  张铎亲捧丧告,独自入金华殿。
  直至黄昏,整个洛阳宫没有一个人敢进去询问。
  毕竟就算是皇帝的挣扎和决定,也不是对世人的教化,谁也无法从其中获得从容活下去的启示,他们只能战战兢兢地立在金华殿的外面,伸长了脖子,窥探着徐婉的结局。
  黄昏时,席银一个人站在铜驼道上等待张铎的车马。
  她穿着青灰色的袖衫,银簪束发,像一弯不实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淡淡的秋风里,闻到了和三年前,那个春雪之夜相同的血腥气。
  赶车的人仍然是江凌,而那拉车的马也像认识她一般,在她的面前垂下头,鼻孔里呼出了一大片潮气,席银伸手摸了摸那马的头,它就温柔地凑了过来,轻轻地蹭着她的脸。
  “上来吧。”
  车内的人这么说了一句。
  席银撑着江凌的手臂,登上车辕。
  车帘一揭开,她就明白了,那一阵血腥味来自何处。
  他坐在车内,身上披着一件玄袍,而玄袍里却没有着禅衣,隐约露着一片伤痕刺眼的皮肤。
  伤口并不深,看起来也毫无章法,不是宫人施的刑法,单单承载着另一个女人,身为母亲的痛苦和绝望。
  席银什么都没有说,伸手将张铎轻轻地拥入怀中。
  张铎闭着眼睛,笑道:“怎么了。”
  席银摇了摇头,反问他,“疼吗?”
  “不痛。”
  他说完这句话,任由自己的身子松弛下来,靠在席银怀中。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席银捏着他的耳朵,轻声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见你,很想……”
  她低下头,看着他因痛苦而拧缠在一起的眉头。
  “很想这样抱你一会儿。”
  第124章 尾声二:银盘里煎雪(疗愈)
  车外晃过一丛又一丛的灯焰, 在席银脸上落下时明时暗的斑点。
  “睡会儿吧,到了我唤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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