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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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后,我们开始准备往回走。松子虽然虚弱,但是行走此刻还是没有问题,只是从他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再说话,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好像是嗓子里头吞了一堆沙似的,我们听不清不说,他自己也不舒服,索性就不说了。好在回家的路途上都是依靠着交通工具,我也正好乘次机会在路上打个盹,还省去了我光天化日下还要跟松子四目相对的尴尬。
  回到家的时间还比较早,未到中午。虽然大家都没有休息好,但是我们还是决定先解决正事再说,由于松子身体的缘故。秦不空要求他不要再跟着我们下地道,让我和他一起去就行,而松子就自己在地面上好好休息。到了阵心的位置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剥开了蜡皮圆珠,将里边那颗光滑的珠子递给秦不空。他放进石砖之后塞到柱子上,我们期待已久的最后一块石砖就蹦了出来。
  “魁”,在道家北斗七星当中,一直被当做勺子的把手那一部分,由四颗星星组成。但单独成这个字来说的话。它出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频率就要比前面六个字高出很多,其含义也会多了很多。例如说第一名,我们会说“夺得头魁”,而在古时候科举考试,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其状元的别称,也叫做“魁甲”,意味着第一名。而这个字同时也形容一群人当中的首领,核心人物,如“罪魁祸首”,指的就是如此。这个字同时也意味着杰出不凡的人,例如形容一个人高深渊博,会称其为“魁士”,其同样也有领袖的含义在里头。而结合吕祖留书中提到的“魁之高不可攀”,这也不免让我想到。魁还有个最关键的含义,就是高大,巨大。
  综上所述,几乎每一个都有可能出现在这个字位下,因为我们算是费劲了千辛万苦才闯到这里。为的就是直面这最后一关的大鬼,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七关当中最困难,也会最为凶险的一关,毕竟对此字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含义,都在暗暗隐喻着最后这个守关大鬼的可怕,逃不掉了,这注定又是一场恶战。
  而石砖下的四个字“关公惜驹”,却毫无疑问地在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甚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故事,都和三国武神关羽有关系,所谓“惜驹”,驹自然不必说,是坐骑,是马匹,而关公一声驰骋沙场,恐怕是战马无数,真正能够引起他爱惜的,恐怕就只能是被曹操“宝马赠英雄”的赤兔马了。
  由于我是一个三国迷,小时候也常常会去看三国背景下的唱段。恰好的是,关羽是我最喜欢的一位三国人物,而此人也被道教封为“关圣帝君”,这一点,从全国各地无数座“关岳庙”就可见一斑。
  突然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子里。莫不是这“魁”的守关大鬼,竟然是武神关羽?那我还是别闯了,直接自刎得了。但转念一想也觉得幼稚可笑,就算吕祖再怎么神通广大,可怕也是要敬关公的,所以这绝不可能。只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线索,只要我们找到了蛇龟二山里跟关公和赤兔马有直接关系的,那就极有可能就算我们要找的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松子。也许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他才有能力准确无误地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地点,所以还是等他完全恢复后再说吧,我和秦不空也正好趁着这几天时间,好好调整休息一下,毕竟我和他是主要的攻击手。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直到松子完全恢复,我们就一直待在家里,只不过这次由我承担了买菜做饭的工作,而我更多的时候则是在跟着秦不空学习一些心法和口诀,还有一些实用的技巧。秦不空这一门的技艺和师父林其山的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师父的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起码在第一次起势的时候,还是比较麻烦和耗时的。而秦不空则不用,只需要在心中祝祷之后,就可以配合口诀和动作进行施展,不得不说他的招数会更加实用一些,施展的速度也会更快,只不过却总共给人一种地基不稳,不够踏实的感觉。
  只不过我这几天多数时候都在跟着秦不空学习,松子不是本门的人,不便参与,所以也免去了很多我和松子独处的时间,因为早前的那一幕在我想起来会尴尬,我害怕他会不经意地提起,然后刺激到我的神经。
  第一百三十章 .藏马之洞
  而这三天时间里,松子其实也没有闲着,很显然他早在第一次我们看到那阵心石柱上的石砖的时候,他就暗暗记下了上面所有的字。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研究着“关公惜驹”这四个字的含义,然后结合武汉当地的人文,加以排查分析。
  于是在他身体恢复之后,他告诉我们,其实和我分析的情况相差不大,所以他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既在蛇龟二山范围之内,又跟武神关公有关,而且还和赤兔马有关的地方,整个武汉三镇的范围内也仅仅只有两处,而这两处也恰好就都分布在龟山的范围内。
  秦不空请松子说得仔细一点,这最后一关了,可决不能容许出错。自打松子几次三番给出精辟的推论之后,秦不空到现在已经完全信服于对方的学识,从最早的时候还要争辩几句。到现在完全地唯松子马首是瞻了。
  松子说,第一个地方叫做“洗马口”,靠近晴川阁,临近江边,但是这个地方根据我的分析,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自从唐朝初年开始,这里已经形成了比较浓烈的码头氛围,在这里上下货,做生意的商贾何其之多,人口密度也不小,如果当年吕祖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布阵埋箱子。一是不太实际,二来也不科学。
  我问松子不实际我能够了解,毕竟人多嘛,眼杂,自认为四下无人可也许还隔墙有耳呢,所以埋下东西可能第二天第三天就让人给挖了去了。松子点头说没错。而且如果当初被人挖走的话,七煞关就只剩下六煞,这个关就没有成立,也就是说,既然我们遇到了之前的六关,则说明这个七煞关是完整无损的才对。
  我点点头。然后问松子道,男你说这个不科学,那指的是什么。松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不空然后问我道,你觉得我和秦前辈,谁长得比较好看?我不太明白这厮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但鉴于他一向喜欢卖弄,我也就顺着他来就行了,而正当我准备回答的时候,我发现秦不空和松子四只眼睛都齐刷刷看着我,在等待我的一个答案。秦不空眼神里都是那种你小子别乱说话小心我揍你这样的神色,而松子眼里的神色就更加奇怪了,看上去甚至有些期待地闪烁着。
  我不忍扫了松子卖弄学识的兴致,于是就说,当然你好看了。说完之后,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我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和他们俩任何一人四目相对。松子说这就对了,当初的吕祖也应当如此,在两个地方做选择的时候,实在是没有理由去选择一个危险更大,而且更不保险的地方来埋藏箱子。
  他这么一说,听上去似乎还是有些道理。只听松子接着说道。那么这里我就要说另外一个和关公与赤兔马有关的地方了,这个地方在龟山西侧缓坡上,有一条古道只不过现在据说已经是荒废了,那儿有个洞,叫做藏马洞。洗马口和藏马洞,都是在说关羽如何爱惜赤兔马从而留下的地名。其中最有名的还是洗马口,明代诗人赵弼甚至还留下了“战败沙场洗铁骢,虎臣威震大江东”的诗句,说的就是关羽当年驻兵在此大战于禁,每次从战场归来,都要到江边将赤兔马擦洗干净,于是那个地方就叫做洗马口了。而和别的战马不同,赤兔马不用和其他的战马一起待在马栏里头,关羽还亲自找了一个山洞,用来给赤兔马遮风避雨,所以这个洞就叫做藏马洞了。
  我和秦不空对望了一眼,然后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初吕祖将东西藏在藏马洞里,会比藏在洗马口更加不容易被人找到对吗?松子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藏马洞的名气没有洗马口这么大,现如今也已经荒废了。如果说这个洞还没有被毁的话,那么我们在那儿多半是能够找到东西的。
  秦不空接过话说道,可是听你这么说起来,总感觉那就是个小小的山洞而已,恐怕也就咱们这小破屋大小吧,给马遮蔽风雨能用得了多大的地方?既然这么小的地方,有怎么会是“魁”这种庞然大物所能够呆的地方?就算是魁的出现是在洞口之外,那咱们只要钻进洞里也会安全,那吕祖留下这一关的意义究竟何在呢?
  松子皱了皱眉说,这也是他曾经担心过的一个问题,只不过现在咱们第一没有亲自去现场看过,无法得知其真实具体的大小。第二也许我们对于“魁”的理解,或许也有些偏差也说不定。我说那有什么偏差啊,吕祖亲笔写下的“魁之高不可攀”,什么叫高不可攀啊,那就是说很大,大到爬都爬不上去,难道不是吗?
  松子却摇摇头说。这个从字面上来看的确是这样的含义,但是换个角度来思考的话,高不可攀其实还有说人家地位很高,或者说是某方面造诣很高,以至于我们寻常人不可企及。松子这么一说我就不说话了,虽然我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在松子这么一阐述了之后,也发现的确有可能是这样的含义,毕竟吕祖当年要安放阵法,必然要先设计好这当中的来龙去脉,我们一路上从石头盒子里面找到的这些东西,全都是来自于当年与吕祖大战的那个巫王的物品。假如巫王的物品能够催化一个庞然大物出来,吕祖也自然不必选择在一个狭小的洞内来掩藏。
  松子说,只不过这倒也未必,你们难道不记得当时咱们在长春观的时候,那个地下暗河吗?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一口井,井能够有多大啊。谁知道真的接近真相的时候,才发现别有洞天。我和秦不空都点点头,看样子为今之计,也只能够实地观摩才能够知道真相了。在此之前去实地走访都是松子的事情,眼下他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但终究还不是完全复原。秦不空一把岁数的人了,让他去爬坡上坎,似乎也有违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美德。于是当我提起该谁去的时候,松子和秦不空就一道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没办法,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于是我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就单独赶去龟山。去探一探那藏马洞。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算出门,出门之前松子还特意给我包了干粮和水,说是我累了饿了可以吃,秦不空在一边意味深长地笑着,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忍打击松子的一番好意,于是就接了过来,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从秦不空家到龟山其实路途不算很远,跨过一条汉江就到了,途中甚至还会经过我们先前闯关的铁门关,只是车到了铁门关之后,我就需要自行找路了,我先是一路打听到了洗马口,发现此地虽说不算车水马龙,但也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和铁门关不同,地面上再热闹,地底下总有一些下水管道,但是洗马口却靠近江边,许多生活废水都不是通过下水道,而是挖了沟渠直接排放到了江水里。我沿着河边往西走,心想既然是在西坡上,那么总得让我找到一条相对像样的路才行。听松子说,这里似乎是一条古道,只是荒废了而已,于是我开始向周围的人打听这附近是不是有个藏马洞,在一条古道边上,却被附近住了几十年的老人告诉我。古道是有的,藏马洞也是有的,但是现在古道已经因为路太烂而被封了,以前登山的人都换了方向从晴川阁的地方上山了,那条古道现在基本上没人走了。
  我问那位老人,什么叫做基本上没人走。也就是说还是偶尔会有人去到那里,只是不多了对吗?老人告诉我,江滩边上有人在放马,那些放马人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在退水后长出水草的湿地上放马,道路多有不便,于是就索性在那附近扎了个窝棚。暂住在那里。这些人都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附近的山民,你沿着河边一直往西走,走到绕弯的地方就能看到那些放马人,到时候你问一问他们,只要有人在,就一定知道藏马洞的位置。不过小伢子,藏马洞可不好去啊,它可没在古道边上,得从古道边上自己开路进去,才能够找得到哦。
  谢过了这位老人,我就打算先去找放马人。这沿河的河滩其实算不上很大,大概跟我们之前去的长江大桥脚底下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河滩更加松软,泥沙的水分也更多,所以我走得要小心一些,一面踩到泥坑当中,如此一来,速度就缓慢了不少。在我看到第一个窝棚和边上的七八匹马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
  我心想反正时候也不早了,干脆远远吃点干粮再去问,免得等下如果人家在吃饭,还觉得我扰了兴致。想到这里,我开始就地而坐,啃起了馒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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