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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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隐砚又倒了杯黄酒,道:“太麻烦了,给自己做提不起劲来。”白岐哼笑一声:“给人做就有劲。”白隐砚没理他。
  见她就是实打实的喝酒,白岐吃了一会菜,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吃着聊着,说起一些旧事,些许往年。喝了酒人都放得开,白隐砚渐渐笑也多了,白岐和她天南海北地聊,说的最多的还是白思缈。
  话赶话经常到了头白岐就提起什么三纲五常来了,聊久了总是往那奔,白隐砚让他烦得不行,两人说两句吵两句,吵两句笑两句。
  话到夜中,白隐砚困得不行,白岐也觉得撑不太住,叫人撤了桌,两人洗洗各自睡下了。
  北风透窗隙。
  长夜中白隐砚睡得很实,白岐半靠在春榻上,听她吐息沉沉,翻了个身,终于也合上了眼。
  闭目睁目,再醒,他是被外间一声极沉的落水惊起来的。
  西窗开着。
  白岐猛起身把住窗沿向外看,只见护城河的冰流上,白衣浮鼓。
  ☆、第五十五章
  厚衣拖重,那便脱。
  河水吞噬体温,那便上岸。
  先是脚趾,而后是整只脚掌,渐渐蔓延到小腿,四肢。短短两天之内白隐砚数次在寒苦中失去对四肢的知觉,但她仍在跑。
  她甚至不知自己在以什么跑。
  夜太深,她走的太慢了。
  她尽全力扯开喉咙,每过一家便高喊擒贼走水,拨倒人家门口立杆竹筐,许多人家的护院狗叫了,有人出来看,也有人破口大骂扰民。
  但有骚动聚拢来,白隐砚便不担心她会被当街带回去。
  她太高估自己体力,跑到当地的提督监坊时白隐砚已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深知宦官禀性,叩响门扉时她心中盘算几多说辞,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讲不出来。
  门开了。
  门内人蹙眉,接着睁目,最后惊喜出声。
  “你——主母?!您、您是——哎哟小的有眼无珠!这大冷天儿您这,庸子!庸子主母在咱这儿呢!你娘的别睡了!”
  “哟我的天儿!您这身儿这——快进来快进来——热水!”
  “那个谁,快找身儿衣服去!”
  “你!赶紧飞书去京城!快着!”
  ……符柏楠找她的手……已经伸到这了啊。
  在一片炸开的嘈杂与走动中,白隐砚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刚接到报上来的消息时,符柏楠整个人是愣的。
  这个愣一直维持到他从清晨到入夜,六个时辰跑马外县。
  下马时符柏楠险些迈不开步,提督监坊的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把他搀下来,他衣服也来不及换,踉踉跄跄往里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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