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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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隐砚辨不清路,只能隐约见到些模糊的东西,一路向北,她在白岐喋喋不休的套话与说教中渐渐犯困。
  白隐砚裹了裹大氅。
  风很冷。
  视野缓暗。
  【嘭】
  车猛地颠簸了一下。
  白隐砚瞬间清醒,她差点掉下去,幸亏白岐及时拽住她。
  马车一个轮被硌歪了,白岐停车去修,白隐砚撑稳了身也跟着下车。
  车辙下有个东西在黄土窄道上,就是它硌掉了车轮,白隐砚远望不清,蹲下近前一看,她呼吸骤停。
  是个瘦女人。
  女人枯瘦,乱发中甚至有虫,身上布料脏乱,胡乱裹在一起,冬天穿着连绳都走散的麻鞋,胸膛干瘪,头腹却很大。
  她以一种不求生机的方式躺在地上,双目翻白,被马车压断胳膊也只是翻了个身。
  白隐砚怔愣地站起身。
  立了片刻,她下意识在身上四处摸摸,眯起眼四处望。
  “在这呢。”白岐从背后拍她,“车修好了,走罢。”
  “……”白隐砚指着地上的女人,看看她,又看白岐,“走?”
  白岐很干脆地点头。
  “走。”
  白隐砚不敢置信,“三师兄,咱们轧断了她的手。”
  白岐边伸手揽她边平静道:“你自己也看到她水肿的腹和头,她要死了,死人不需要钱。”白隐砚一把格开他,白岐停了下,又道:“阿砚,救急不救穷,哪年过冬没有几个疫病的饿死的,天下这么大,管你一个就够我操心了。”
  “……”
  袖中的掌成拳,白隐砚紧咬着牙关下巴微抖。
  她站在那花了很长时间消化情绪,沉默良久,低声道:“师兄,咱们轧断了她的手。”
  白岐一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没商量了。
  他叹口气,弯腰把女人抱起来放到车厢里,又找树枝做了个夹板,随后走来揽了把白隐砚。
  “上车吧。”
  车又驶起来,几人沉默着,马车中只有女人时不时一声微弱的□□。添了个插曲,白岐也不再絮叨。
  有过很久么?
  先是零星的一两个。
  然后是零星的一两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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