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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子凡说:狼来了的故事。跟风骂人的路人被打一回脸,肯定要转头去骂他们故意含沙射影,表意不清理论上来说可行,不过你晒东西出来这事有时效性,再晚一点儿,他们就可以说你晒出来的不是直播间送你的那套了。
  温涯问:可以试试联系柯小柒吗?我总觉得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人不错,应该会愿意帮我们。
  刁子凡叹了口气,今天刚认识的人你也敢信算了,我联系看看吧。
  温涯挂断了通话,心知这会儿睡是没法子睡了,便索性再看看试镜的剧本。
  《枕戈》中的瞎子无名,人人都只叫他瞎子,却不知他本是乡绅富户子,自己也有功名在身,是个秀才,家中还有一对因缘偶得、从小养大的珍兽,是一对白毛黑纹的白豹。乡绅将白豹视为山神之子,敬若神明,唯恐珍兽遭人觊觎,不准儿子轻易说出此事,而瞎子却在某一次陪同县官接待长安贵客时,却无心说出了家中养有一对白豹,还邀贵客来自己府上观赏,却不成想这一句话便给全家招致灭门之灾。
  他侥幸苟活,在死人堆里绝望地摸索寻觅,试图找到一个活人时,那一刻心中的悔愧,应当是如泰山压顶。
  就像是当年灵山宗基业数百载,一朝尽数为破阵而出的大妖所毁,灵山九峰一夕草木萧疏,灵兽横死当时妖族虽还不曾顺服于长风,但神魔之战却毕竟因他而起,若非如此,大妖也不会寻得破阵之时机,二师兄性直口快,直言当初不该因一念之仁,留下长风一命,温涯心中之愧也便如泰山压顶。
  他从不后悔救下长风性命,也心知肚明此事绝不该怨怪到长风头上,却还是无地自处。
  大妖与灵山宗祖师争夺灵脉孰是孰非姑且不论,灵脉受损,灵气重归于天地,灵山宗便是气数将尽,已撑不了许久,师兄师姐虽竭力护下门中弟子,但内门外门三千弟子,却还不知该往何处容身。大嫂昔年违逆父命,嫁入灵山宗,如今为了安置门下弟子,只得回到家门前长跪,直跪到双膝流血,其父却仍闭门不见,一半是恨牧长风师出灵山,一半是畏大妖卷土重来。
  他惭愧难当,有心再为师门做些什么,却已做不了什么。他身上的相易符在上古大能陵中,替长风挡下了武尊的第二次法器伤害,这一次却是严重损毁了他的修为,让他几乎成了废人累赘。连自保都只有靠阴狠禁术,小天劫自是无幸。思来想去,只有他或死或走,灵山宗于各大宗门才能算是有个交代。
  结果如他所料,他走以后,宗主岳家果然松口,为灵山宗辟了一处灵气充沛的山谷安置,至此,那种时时刻刻压在他背上的愧,才算是稍稍好了些。
  他能理解瞎子的愧,满门惨死,他那一刻所感觉到的泰山压顶,必定要数十倍于他。他可以共情到那种感觉,不过那是他的愧,却不是瞎子的愧,这种表演方式还是更倾向于方法派,而不是体验派的挖掘呈现。他又尝试着去将自己代入情境,在浴室打开了淋浴喷头,去想象雨水、血腥味,眼前忽然什么也看不见的惊惶,触碰到某具有可能是至亲之人的冰冷躯体,他坐在地上想,渐渐的,感觉到了一种快要将胸膛撑破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的骨骼血肉。
  瞎子在地上爬行摸索的时候,全身都是很用力的。
  温涯睁开眼,放在床边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赶忙关水、披了条浴巾过去,又是刁学妹。
  怎么啦?他的语气听上去淡定平和,毫不焦躁。
  刁子凡问:你跟柯小柒有交情?
  温涯倒了杯水喝,随口说:今天刚刚认识的啊,没联系上她吗?
  刁子凡有点感慨,说:之前听说她挺有脾气的,没想到人是真的挺好的。
  温涯笑着说:有脾气就不能人好啦?所以她愿意帮忙了?
  刁子凡好笑地说:没联系到她的经纪人,但她已经帮你澄清了。
  温涯上了微博看看,也不禁莞尔,这姑娘很聪明,文案写的是今天要给蓝莓文创当一回自来水,圣托里尼的海真的是神仙墨水,一滴都不舍得浪费[doge](礼盒是刚下直播就从涯哥那儿抢来的,在此特别鸣谢)并@了他,后面还有一些墨水和玻璃笔的repo,附图有完整的墨水钢笔礼盒图片、自己写的花体字。
  她本来就很爱收集文具做手账,微博上经常跟粉丝分享,这一下也不算突兀,没有正面交锋,又帮他做了澄清,一滴都不舍得浪费后面还加了个狗头,阴阳怪气的意味扑面而来,难怪刁子凡说她有脾气,这姑娘也确实有脾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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