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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涯因修道之故,生平不愿与人费事纠缠,随口说:就算把证书都找出来,也一定有人说我是冒名顶替,还会有人要我证明参赛的是我本人。
  刁学妹不认同道:你这样想不对,太消极了。杠精永远都有,但我们的目标是争取大多数人,而不是所有人。
  想想你的粉丝,想想喜欢你维护你的人。虽然无论你解释还是不解释,她们都愿意相信你有苦衷。但你希望她们被人骂脑残吗?
  温涯不愿意,可也不觉得编一个故事来哄骗她们就是好的。
  比起谎言,他更倾向于沉默。
  他的处世之道的确是太过消极了。
  温涯摇了摇头,向下划拉着某乎的页面,翻不到什么新鲜的,便又换成了由发布时间排序,往下翻了几个,忽然看到一个匿名回答,读了几行,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些意外之色。
  温涯似笑似叹,将那个回答转发给刁子凡,问:这个可以用吗?
  第75章
  【匿名用户:
  emmm以他一中的同学,跟他不是同班,但加过他QQ。
  他不是艺术生,我也不太清楚为啥后来没上大学,但绝对不是学渣,这里有些臆测说的过了。
  不过他确实长得挺好的,当明星去了也不算奇怪吧。我们那级的女生应该多少都知他,主要是他跟其他男生画风确实都不大一样,眼睛跟鼻子有点混血的味,军训的时候所有人晒得跟猴似的,就他白得反光,拉歌的时候叫他出来起的头,他唱的《喀秋莎》,导致我们班女生都以为他是个毛子扯远了,当时之所以加上他QQ,还是因为有一回考试跟他同考场。我们是按成绩分考场的,他总跟我在一个考场,我大概全校一百多,他应该也差不多。
  我这人有点色,同级长得可以的男生都想加个QQ,看到他坐我边就心里痒痒,也是年纪轻时脸皮厚,后来午休硬拉着他尬聊,考完就加上他了。他人真的挺好的,我那时候行事风格有点过于奔放,渣女恶名在外,属于自己回头想想都觉得自己挺奇葩的那口,他也没觉得我奇葩什么的,很好聊,说话也很逗。
  记得以他空间里总转冷笑话,一根牙签半路上遇到一只刺猬什么什么的。他的最后一条动态应该是刚毕业那年冬天,发的是想吃二食堂的牛肉面了,我印象很深,因为我也想吃牛肉面了。他们班的那几个男生都给他回复,说走儿子爸爸带你去吃,还有人问他什么淘宝店老板不给结工资的事,感觉他过的不太好,后来那个账号就弃用了。
  我高考发挥的不错,读的是华五的本硕,他其实如果没有严重失误,应该最差也可以上所985(虽然现在好像不叫985了),学历在娱乐圈估计也是数得着的,代言个网课APP绰绰有余了吧。
  对了,他还搞过奥赛,拿过奖,具体学科忘了,记得我们那时候是可以高考加分的。】
  刁子凡大致将回答浏览了一遍,也轻轻叹了口气,好像从这寥寥数语中看到了当年的温涯,明明是很随意的描述,却心中生出一阵凄然之感。
  底下已经有粉丝刷到了这个回答,回复5555谢谢答主姐姐、为什么我看哭了,不一会儿就有了十来个赞了,但自诩正义路人的用户也刷到了这个回答,很快便有人来冲,嗅到了软文的气息、开局一匿名,故事全靠编、不是吧奥赛都出来了,晒个证书给看看呢。
  而答主倒也没怂,看到来撕逼的就挨个掰头,打字手速快,又牙尖嘴利的,你来我往的没一会儿,评论都要多过点赞数。
  刁子凡说:可以,先把这个回答刷上去,让营销号、百家号搬运一波。你要是不想理,就直接不要回应,反正有这个回答,犹抱琵琶半遮面,信息量也够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脑补去。
  温涯想了想,说:先别,我想办法跟她联系。
  别人是出于仗义出来替他说话,怕被打扰才开了匿名,未必愿意被搬。
  他不愿辜负这番美意,就是不知时隔这么多年,之的QQ号还能不能联系到她了他之的QQ号兴许早就已经自动注销了。
  刁子凡意味深长:我来找吧,你连校友群都没有加,我想找她都比你容易。
  这倒是真的。
  温涯还记得,少年人总难免自尊心强,他初来北京工作的那段时日实在是太狼狈了,高中时的好友都开始了大学生活,大家多少知些他的难处,都拐弯抹角地关心他的近况,想帮他一把,他反而觉得难堪,不知该如何相对,后来便索性将旧联系方式弃用了。当时心中想着等情况稍好些再向他们解释,却没想到转眼就是十年。
  他自知对不起当年的朋友,所以校友群、班级群之类的一概都没有加,跟过去挥刀断了个彻底。如今再回想当年的自己,总感觉好像是另一个人了。
  也难怪,他在聚点的那些年,没几个朋友,自我价值被一再否定,想向上争取却不能,想走却走不了,像是陷在了泥淖里,心性被一磨再磨,这般八年下来,可不就是成了另一个人了吗?
  后来他有了长风,逐渐柔软释然,心中再无幽愤怨恨,便又成了新的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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