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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夜没睡,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眼睛里却都是血丝,声音又低又冷,你能想象吗,如果那里面是浓酸,是剧毒
  牧长风一生坎坷,被负良多,虽然看着面冷,难以亲近,实则胸襟开阔,小仇小怨,一向不萦于怀。而牧野虽没了前生记忆,但却也是一样的性情,只是眉间少了寥落,身上有了些少年气,也绝非睚眦必报之人。今日倘若那东西泼到了他身上,砸伤的是他,只怕他也不会如何在意,可伤的是温涯,那却是当真被动了逆鳞了。
  法治社会,总不可能再用血煞宫的那套。Sharon摘下眼镜,轻叹,老叶的律师也来了,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今后如果再有人发疯,也够让他们掂量掂量。
  牧野抬眼,摇头,丁哲查了私信她的账号,是在一个群里接的任务,挑唆的都是偏激的私生粉,我们不是偶然遇到了一个疯子。
  Sharon也没想到此事背后水深,不由微微色变,沉吟道:那是有人要动温涯,想出这样的法子
  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牧野眼神一寒,那就全部揪出来。
  Sharon注视他片刻,颔首道:好。
  她一边与他商量,一边在自己的通讯录里翻找着能帮上忙的技术人员,心中不禁生出些感叹她这世年长过牧野,便不再叫他兄长,他们几人身负记忆而来,陪伴他从懵懂稚童一日日长大,平日总还是把他当作孩子多些。直至近来,才渐渐察觉,他已从孩子长成了男人,眉宇间偶尔也会流露出些只属于牧长风的神情了。
  她忽然有些想念义兄了。
  一切安排妥帖,护士站值班的护士也换了岗,大约是认出了牧野,也不由往这头多看了两眼。
  牧野把那罐牛奶开了,缓缓喝了一口。
  Sharon舒展地抻了抻腰,从提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微微一笑,差点忘了
  牧野接过那个款式有些老的红色绒面戒指盒打开,只见,里面并排摆着两枚古朴漂亮的手工银戒,内里刻的字有点像篆书,但又不是。
  Sharon说:是老苗文。你刚刚拿到第一笔片酬那年,在黔东南结对资助的那几个学生,今年上大学,寄了礼物过来了。
  年前邮的,想着给你拿过去,过年一忙就忘了。里面的字,是好人平安健康的意思。
  我昨天原本想去珠宝店转转,忽然想起它来,觉得买来的反倒不如这对意头好,就找出来了,没想到尺寸也差不多,也算是有缘吧。
  今天日子不错,你拿去给他戴上?
  牧野摸了摸银戒内壁的字,忽然神色柔和了下来,眼中盛了些疼痛和怜惜,他把我看得太重,又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疼,只看得见我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我对他说,跟我结婚,他一定会答应我。
  老实说,我总觉得自己现在求婚纯粹是在欺负他心软。
  Sharon想起从前记忆里的温祝余,唏嘘道:他天生就很会爱人,好像却不很懂应该怎样被爱。
  没关系,我慢慢教他。
  他在两枚银戒中取下属于自己的那枚,戴在了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合适,这辈子,我只欺负他这一次。
  第48章
  尽管事情发生的很快,围观的路人中有掏出手机试图拍摄的又被小丁颇有气势地喝止了,并没有真的拍下什么。不过毕竟是在横店,人多口杂,再加上现场留下的一大滩血迹,网络上还是很快就流传起了不少荒诞不经的流言。
  有的多少跟真相沾了点边,说温涯在店前被牧野的狂热私生粉砍了;有的则完全离谱,传言温涯傍上新金主,二人一道从车上下来,被牧野看到之后醋海生波,于是抄起一块砖头,把他跟金主两个砸得头破血流,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更有传闻声称自己在横店某医院的急诊有朋友,听说温涯的鼻梁、眉骨都已经被砸成骨折,没有几个月恢复不了,《丹衷》铁定是要换角的了,甚至还晒出了几张像模像样的微信聊天记录为证。
  这些流言一出,不止是《丹衷》的书粉、温涯的粉丝都担心到六神无主,连带着牧野家的对姐也跟着有些军心涣散虽然不至于真的相信牧野抄起板砖砸人进局子的离谱传言,但多少也猜到这件事是跟自家短不了关系的。
  一时间,有人主张尽快澄清反黑,自家哥哥清清白白地拍戏,凭什么因为某个吸血上位的营销咖被泼这么恶心的脏水?有人主张直接开撕,毕竟黑粉都已经趁机骑到他们头上来了,真以为对姐都是死的吗?
  还是几个大粉江湖已老、经验丰富,开小会商量了一下,带头呼吁在有消息前只打卡反黑、低调闭麦,以免影响路人观感。大粉们追过线下,多少都知道牧野跟温涯的事有几分真,只是眼看着他一年年从少年长大,多以妈粉姐姐粉自居,不论对温涯印象如何,总归不忍心伤了自家崽的心,甚至还换掉了个不听调配、在这当口上带大名辱骂温涯的超话小主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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