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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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海深扯扯他的广袖:“给我画个眉罢?”相衍擅诗书政史,也擅丹青工笔,想来画工不差。
  他院里没有女眷,桌上的黛青都是新的,男人的指头勾起少女小巧的下巴,另一手执着笔,一点一点替她描画眉。
  很家常,很温馨,也很美丽的画面。
  “相爷的手法很是熟练。”
  她仰着头,看见眼前这个男人挺拔的眉峰和鼻梁,沿着鼻梁往下是紧抿的薄唇,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得很。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情似乎意外地深。
  “经常给别的女子描眉吗?”
  相衍的笔一顿,目光从光洁额头挪到她一双忽闪忽闪的眼上,书中经常会形容女子眉目如画,顾盼生欢,或许顾盼生欢四个字真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微微勾起的眼尾,浓密的眼睫,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陷进那汪眼里。
  “为什么不答?”
  男人的指头碾过她殷红的唇瓣,带出一丝湿润,声音清冷:“话真多。”
  贝齿轻启,毫不犹豫叼住那根手指,连海深用尖牙咬了咬他的拇指:“说啊。”
  很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
  “真的假的?”
  相衍将笔往旁一搁,偏头压在她耳边,说:“若想知道,嫁进来后自己亲自去瞧瞧不就得了,旁敲侧击什么?吃醋吗?”
  连海深鼓起腮帮子,轻轻哼了一声,吃醋倒是不至于,就是有些在意罢了。
  “别闹,吃过饭带你出城。”
  避重就轻!
  大抵是看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失望,相衍站直身子:“混账,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
  *
  原本连海深以为相衍的‘出城’只是从内城去外城而已,没想到两匹马拉的马车平稳地驶出了长安城,守门的将士一见是右丞相的车马,甚至验看都没有。
  相衍在外头都是板着张脸的样子,正闭目休息,让她坐在一旁很是无趣,揉了会袖子,又看了会书,车里颠簸地厉害,书看得眼睛十分疲惫,遂丢下诗集,撩开车帘子。
  大梁至今已过四代,正是国家最平稳富庶的时候,宽阔平整的官道两旁是阡陌交错的田野,虽然这天气下,田里全堆着厚实的雪,望过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架不住她很少外出,更别说去看田野,看得也很起劲。
  忽然一只手掩了她的眼睛,耳边传来相衍的声音:“雪景别看太久,伤眼。”
  男人的手温暖干燥,她眨眨眼,眼睫搔过他的手心,发出一声娇笑:“知道了,放手。”
  他却像故意似的,一手掩着她的眼睛,偏头凑过去亲那两瓣唇,没有光线的时候人的五感都会变得格外敏感,连男人轻微的碰触都被无限放大了感受,舌尖被含得酥麻,理智被欲望冲垮。
  “我们......到底要去哪啊?”寻了个空隙,才眼泪汪汪地问。
  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粗喘着答:“去青山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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