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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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压力的将京中百姓的生活所需推给自家背后大佬,他们劝着百姓尽量避开奴炎人的杀戮,权当是破财消灾。另一边,得了传书便点齐兵马从秀川十万大山直奔京师的沈大老爷一路召唤各地好手,终于在奴炎人准备离开京城,并在离去之前将这座宏伟都城付之一炬之前及时赶到。
  在大多数人眼中,沈安侯是个大官,是个文人,是个奇怪的人。他时而风雅,时而粗犷,既有谋国之才,也可以安抚一方。总之,他给人始终是个智多近妖的风流才子形象,而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也是个将帅之才。
  年过五十的沈侯爷策马狂奔,身手矫健的不像是个老年人。哪怕夜以继日的赶路,他的思绪始终清晰,对前路的布置细致周详,几乎不放过任何疏漏。
  “咱们还要再快一些。”沈侯爷脸上有明显的疲惫,声音却依旧沉稳:“奴炎人不是什么好货,他们也不会在京中呆太久。你们想想,如果一个地方让你憋气的很,等你彻底离开时,你会不会想要彻底毁灭了它?”
  与他同来的几位将领悚然而惊,立刻有人传书京中。得了示警的肖平等人急忙查看,奴炎人竟真的在准备火把火油之物!
  “没事儿,侯爷明晚就到了。”肖平给同袍们鼓劲儿,也给自己鼓劲儿:“先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他们提前行动,大家辛苦些轮流盯梢,随时做好灭火的准备。”
  侥天之幸,一直到沈侯爷的四万大军抵达京郊,奴炎人还没有展开毁灭京城的行动。通过地道带着上百好手悄悄进京的沈安侯摸一把脸,来不及休息便抓过暂时充当首领的肖平问起各处情况:“百姓伤亡如何?奴炎人兵力分布图可绘制出来了?”
  这还是肖平第一次近距离面见这位大人,心中激动可想而知。只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定了定神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沈侯爷的问题。看大老爷若有所思,他有些迟疑的举手:“我能说个意见不?”
  沈安侯扬眉:“你说。”
  “咱们人手不够,和怒炎人硬碰硬显然是不明智的。不过我听说奴炎人在幽州被天雷吓破了胆,”他眼巴巴的看着沈侯爷:“那东西咱们还有不?先吓他们一波怎么样?”
  “可惜,没有。”沈安侯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那东西不好携带,幽州是陈晨自己组装的,咱们没这个时间。”
  “居然这样……”肖平有些失望,又突然起了个念头:“那做的简单点儿,哪怕没有杀伤力,只让他们自乱阵脚一会儿呢?”
  “这个倒是可以。”沈安侯沉吟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让他们乱起来?”
  “我想夜战。”肖平认真道:“咱们不能正面冲突,只能以少胜多,但其实所有的以少胜多,都是以多胜少,无非是‘多’的那一支被分成了无数份‘少’,然后被何兵一处的‘少’剿灭罢了。混乱和夜战最适合咱们一轮冲击将他们分化,再想办法一一消灭。”
  “没想到你还是个将才!”沈安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首肯:“就按你说的办,明晚咱们就给他们一个好看!”
  肖平哪想到沈侯爷居然认可了自己的说辞,愣了一会儿才忍不住欢呼:“真……真的可行?您不在意我就是个讲坛书记,并非真正学过兵法打过仗?”
  “计谋是否可行和你是干什么的有何关系?”沈安侯笑着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到了战场不把自己当书记员使唤就行!”
  “家主放心!我一定奋勇杀敌,绝对是个合格的士兵!”肖平敬了个礼,心中热乎乎的,就是这种感觉,驱使着他们一直走下去,面对再多困窘依旧满怀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四点左右会掉落今天的第二章 ^ 3 ^
  第246章 抚宁河之战
  沈安侯比肖平想的更卑鄙一些,是以收复京师并没有耗费他们太多的时间和兵力。
  夜里带着鞭炮冲营的老牛和马匹让奴炎人几乎神经衰弱, 而浑水摸鱼的斩丨首行动则将他们虐成惊弓之鸟。还有不怕死的狼牙趁天气好背着三角翼从营地上空划过, 顺手扔下两个包袱来,正是被肖平他们广泛使用过的林家药铺特产迷烟大礼包。
  当真是“夜里睡不着,白天睡得香”。奴炎任被他们折磨的没脾气, 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疲惫不堪。沈侯爷趁机带人冲锋向前, 变换阵型将给敌人一点点“割肉”。
  有兵器作为最大的倚仗, 加上从各处坞堡陆续赶来的援兵, 沈家军对上十五万奴炎兵当真一点儿不憷,甚至将他们打的节节败退。
  城外在激烈的交战,城内的人也没闲着。奴炎人准备的火油火把全被掏空,甚至有不少被“奉还”给了他们自己。看着夜里熊熊燃烧的奴炎军营,城中百姓们欢声笑语,连日被压抑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奴炎人退却了,他们放弃了继续劫掠的计划,准备从原路返回圣山。沈安侯带领大军冲追不舍, 而另一头回过神来的陈晨亦联合幽州边军, 一块儿在抚宁河岸将奴炎大军堵了个正着。
  前有追兵后有埋伏,奴炎人唯有拼死一战。在这一刻, 他们忘记了天雷的可怕,忘了轻易能砍断他们兵刃盔甲的长刀,他们满怀悲壮的冲击,哪怕多杀死一个汉民,就能给自己的族人多留一份希望。
  奴炎人心里已经明白, 这群人不是这几年他们面对的大燮并将,他们是和楚怀一样的杀戮机器。他们眼里的冷酷和愤怒仿佛黑色狱火,能将一切来犯之敌的生命燃烧殆尽。
  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脚下的尸体越积越多。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带出的血花染红了天空,抚宁河的河水被泥土中渗进去的血液变成了浅浅的红色,一直流淌,流淌……
  一场战争,或者说杀戮,从天际微亮持续到金乌西垂。肖平机械的挥刀,却因用力过猛而一个趔趄坐在地上。他本能的抬眸,防范中带着惊恐,却发现周围已经再没有人——没有敌人,亦没有战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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