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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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忍俊不禁,半盘起一条腿坐着,一只手反撑在身后,细细打量着她。祝可以也不在意,只静静地把玩着桌上的湿手帕,半晌才听到他发问:“说真的,怎么跑这里来了?山长水远的,又孤身一人,别是被人欺负了。”
  祝可以动作一顿,才拿起手帕作势往他那里一甩:“能不能盼我点好,我像是这么怂的人吗?”
  “我就是过来这里学画画而已。”
  当时出完黑板报之后,白翰飞还私下里找过她好几回,软磨硬泡,还搬出了他的据说很牛逼的师姐,说如果祝可以愿意学画画的话,到时候他就让自己牛逼哄哄的师姐出山,专门指导她。
  原本祝可以还不屑一顾,谁知道在她生了大病之后,许随竟然主动问她,说要不要考虑一下艺考这条路。
  她当时第一反应是,她男朋友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才找了个理由想把她送走,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许随问她:“你喜欢之乎者也αβ,元素周期气流摩擦吗?”
  祝可以抿着唇,摇摇头。
  许随笑了笑:“那你喜欢画画吗?那一周在出黑板报的时候,你看起来很累,却又很开心。”
  祝可以一愣,没说话。
  许随静静看了她片刻,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觉得,祝可以の大作,比祝可以的八百字作文,更值得重出江湖而已。”
  其实在那之后,她还是犹豫了好一阵子。她确实是喜欢画画,但有没有必要说,舍弃掉普通高考的路,转而半路出家玩艺考。
  是高原的事情,成了一个导火线,让她觉得,有的时候一念之差,其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白翰飞的师姐在首都,居然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开了个画室,报名的学生户限为穿,白师姐则是从中择优而录。
  其中最优者,在于态度。
  祝则安和梁玉芝两人一合谋,托关系给她找了一个北京的高中转过去,让她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学文化课,周末到白师姐的画室学画画。
  此谓态度。
  两人生意上的事情比较多,却也抽空每周过来看她一次,匆匆忙忙待个两天,又马不停蹄地飞回去。
  祝可以看着也挺心疼的,也就主动住了校,只周末的时候才回去他们买的那个二居室里住上两天,让他们半个月过来一次,这样他们安心,自己也舒心。
  “我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她说。
  应牧笑着卷了一个寿司卷,放到她盘子里,又轻轻叹着气:“我还小小高兴了一下,以为你是跟你那个小男朋友分手了,想着我也许还有机会可以争取一下。”
  祝可以没动那个寿司,只是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把自己捏的一个丑不拉几的海苔裹刺身夹起,凑到他嘴边:“应牧,来,啊。”
  应牧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张嘴,鼻子刚闻到一股什么味道,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不知道在芥末里打了几个滚的刺身就滋溜一下隔空投进了他的嘴里,把他呛得一张俊脸猛地皱在一起,苦不堪言。
  “你…………咳咳,你这小魔头……咳咳……”他边剧烈咳嗽着,边拿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水,才算是舒畅了一些。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这使坏的样子。更何况,你才十六岁,怎么就知道自己将来不会发生什么变数?”他拧起眉无奈地看着她。
  祝可以重新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三文鱼,优雅地放进了嘴里,慢悠悠地道:“我这一辈子只会秀两次恩爱,新婚和金婚。即便有变数,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
  她家小区门口,祝可以冲应牧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看着你车跑远了我再上去。”
  应牧眉梢一扬:“怎么,怕我悄悄跟着进去,对你图谋不轨?”
  祝可以不置可否,她觉得这浓度不高的清酒是不是有些醉人,怎么这红毛从闷骚变得明骚起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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