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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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若说没什么缘故,我是不信的,可听祖母的话,似乎她也不知道两家之间发生了什么,既然如此,就只能慢慢看了。”陶梦阮并不喜欢探究秘密,但有些事情还是清楚些才能应付,何况梅燕笙还野心勃勃的往这边钻,微微勾唇,道:“廖妈妈,前些天听你说这院子里头还有个机灵的小丫头?”
  “嗯,是小厨房婆子的小女儿,带着在小厨房帮忙,才十一岁,人也机灵,大奶奶是说……”
  “年纪小正好,叫她用心盯着玉园那边的动静,尤其是梅夫人,办好了这件事,以后就由妈妈带着,将来也好提上来做事。”陶梦阮利落的安排道。
  盯着玉园那边是应当的,但不应当盯着梅家姑娘吗?怎么让盯着梅夫人?陶梦阮瞧出了聊妈妈的疑惑,解释道:“梅三姑娘机敏有有主见,做事也谨慎,盯着她也未必能发现什么,但未出阁的小姑娘做什么都不大方便,必定是要梅夫人帮忙的。”
  廖妈妈也是聪明人,陶梦阮一点,她就明白了,也不多问,连忙去办。
  陶梦阮吩咐下去之后,也没有针对梅家母女两个,每日遣人过去看一看,只要吃穿用度上面没有亏待她们也就罢了。梅燕笙倒是每日都过来寻陶梦阮说话,还说在府上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陶梦阮是亲戚,才多走动走动,希望陶梦阮别嫌她烦。
  陶梦阮确实挺嫌她烦的,但有些好奇梅家的事,也耐着性子跟她打交道,直到这一天梅燕笙走了,陶梦阮在杯子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司连瑾提着富县特产核桃酥进门的时候,陶梦阮正专心的捧着茶杯研究,司连瑾进来都没有发现。小雪几个服侍陶梦阮时间久了,陶梦阮做事的时候她们不会打扰,见司连瑾摆手,便都退了下去。司连瑾见陶梦阮硬是没有注意到他走进,轻咳一声刷存在感,陶梦阮这才回头,只见司连瑾负着手站在她面前,对于陶梦阮无视了他有些不满的样子。
  陶梦阮丢下手里的杯子,上前抱住司连瑾,恶人先告状:“夫君,你不在家,你家表妹欺负我!”
  司连瑾才回府,还没听说梅家上门的事,闻言楞了一下,道:“不许冤枉我,我哪来的表妹!”
  “你从前不是对安巧巧说,你表妹姓梅?这回可不就是梅家表妹来了么!”陶梦阮不高兴的撇嘴,“她觊觎着你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我下黑手,你说怎么办吧!”
  “梅家人对你下黑手!”司连瑾只将这一句话放在了心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这就叫人请太医!”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陶梦阮没想到司连瑾反应那么大,连忙拉住司连瑾,道:“你别忙,我能有什么事?我又不傻,发现人家下黑手了还会自己吃下去?”
  司连瑾拉着陶梦阮上下看了一回,确认陶梦阮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才算放心了些,道:“谁让梅家人住进来的?父亲不是早就说过不许梅家人上门了吗?他们竟然这样不要脸面还敢上门来!”
  陶梦阮没想到其中还真有这样的故事,不由皱眉道:“梅家人做过什么吗?说是为了梅三姑娘的亲事来的,梅夫人和梅三姑娘就住在玉园,你回来之前梅三姑娘才刚走。祖母好像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叫我提防些,也别怠慢了他们让人说嘴。”
  司连瑾闻言皱起眉头,道:“这件事父亲没有对祖母说,但我们和梅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不曾对你说过,梅家原本是杏林世家,还曾经出过太医,后来才开始走入仕途,渐渐地就从杏林当中淡出了,寻常人都只当梅家是个寻常的书香门第,却没人知道,梅家的医术一直没有荒废,只是不再做大夫了,外人并不知晓。”
  陶梦阮闻言有些惊讶,摩挲了一下指尖细腻的粉末,“难怪,我还道这等药物寻常人是得不到的。”
  司连瑾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件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我娘生产之时让安氏动了手脚,后来身子一直不好,梅家就提过让我的姨母嫁过来做继室,以便照顾我。只是梅家那时已经没落,我娘跟我父亲是自小定亲,但我娘死了,国公府不会再娶梅家女做继室,何况我那姨母原本是庶出,梅家又不愿让女儿做妾,这事就搁置了下来。没想到我那姨母不甘心,给我娘下了毒,那毒能让人暴躁易怒,我娘那时最担心的就是我,我那姨母就日日在我娘面前说起后娘会待我不好,想让我娘自己提出让她进门。”
  陶梦阮脸色暗沉,让人暴躁易怒,与手中的这一个一样呢,梅燕笙是希望她暴躁发怒,与司连瑾起了隔阂,以便自己趁虚而入?司连瑾是大才子,也是出了名的清高傲气,大约谁都觉得他没什么耐心,若是她无理取闹与他争执,只怕夫妻感情就要渐行渐远,最后变成陌路,虽然不算高明,但也简单好用,只可惜梅燕笙到底不是专业用毒的,她下毒的手段在陶梦阮面前,还是太过稚嫩了。
  “我娘在医术上面没什么天分,到后来我父亲察觉出不对了,我娘尚且没有发现。那时我娘的身体已经无法挽回,我父亲不希望我娘最后还要被血脉亲人伤害一回,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娘,只亲自找了梅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外公。我外公羞愤难已,险些亲手掐死了我那姨母,后来我娘死后,外公不顾舅舅们的反对,坚持迁回老家去了,梅家和国公府的关系也就这么淡了去。”司连瑾说起这些事并没有更多的感慨,梅家搬走的时候他还太小,对外祖家的亲戚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多年不见,若非梅燕笙故技重施,他都要忘了梅家这门亲戚了。
  听了前因后果,陶梦阮微微皱起眉头。知道了真相,陶梦阮想到梅家人在府里住着就更加膈应了,但到底两家没有撕破脸皮,何况若是跟外祖家断了关系,对司连瑾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否则靖国公当初也不会仅仅上门跟梅老先生谈。
  “梅家那什么表妹,我也没什么印象,那时不过是烦了安巧巧罢了,你不用理会她就是,既然是为了她的亲事来的,让她安安心心嫁人就是了。”司连瑾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勾唇道,陶梦阮看他的表情,并不觉得司连瑾好心为梅燕笙的亲事操心。
  陶梦阮本来就烦了梅燕笙,司连瑾表明了态度,就更没有应付她的心思了,次日梅燕笙再来,陶梦阮寻了个理由就推了。梅燕笙早就听说司连瑾回来了,只当陶梦阮有了危机感,怕她见到司连瑾,才不愿见她,虽然没见着陶梦阮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不用理会梅家人,陶梦阮就专心研究骆子安和唐萌萌的解药。骆子安身上的毒是从母亲身上带来的,但相比起唐萌萌和陶馨媛,从他身上着手倒是更容易些。陶梦阮亲自问过骆子安贺风杨的事,骆子安也十分坦荡,并没有什么隐瞒。当年的事,是骆子安的母亲帮着他姨母算计贺风杨,以致于贺风杨错手杀了骆子安的姨母,于是骆子安的叔叔替贺风杨顶罪,最后死于非命,贺风杨怨恨之下对当时有孕的骆夫人下了毒,以致于骆子安生下来就带了胎毒。
  骆子安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却并不怨恨当年的二婶,当初二叔一家原本可以幸福圆满,却因为他母亲的插手家破人亡,连一点血脉都没有留下,他受再多的苦,也不过是为母亲当初的所作所为赎罪。
  陶梦阮听到葛婧转述的话,对骆子安是有些敬佩的,他当初还没出生,父母做了什么都怨不到他身上,他却能毫无怨言的背负起这一份愧疚,已是十分不容易了。找到了药引,配制解药虽然不容易,却也没有那么难,陶梦阮花了好些天折腾,才将解药配了出来,一身轻松之下,才听说过两天梅燕笙就要嫁入顺安候府了。
  这些天陶梦阮忙着配药,剩下的时间还要分给司连瑾和珉哥儿,虽然先前就听说司连瑾出面帮忙,顺安候府上门商议亲事,婚期都定了下来,却没想到这么快梅燕笙就要出嫁了。
  陶梦阮给葛婧下了帖子,骆国公府水也不浅,陶梦阮没敢直接将解药差人送过去,让葛婧亲自过来取。信送了出去,陶梦阮将珉哥儿抱过来,小家伙大约觉得陶梦阮这些天有些冷落了他,被陶梦阮抱在怀里,就拿小脑袋蹭着陶梦阮,小手抓着陶梦阮的衣襟不撒手。
  过两天珉哥儿就满百日了,因为洗三和满月都是在运城办的,靖国公亲自吩咐了,百日礼要好好地办一回。珉哥儿是靖国公府的嫡长孙,原本满月就得大宴宾客一回,如今直接办百日宴,也少不了许多人上门捧场。宴席上的事情依然让安氏争了去,还早早写信,催着司连珏务必在百日宴之前赶回来,大约又要张罗着给司连珏相看亲事了。
  陶梦阮没有跟安氏争管家的权利,毕竟安氏是国公夫人,又不是司连瑾的亲娘,安氏苛待司连瑾让人笑话,陶梦阮跟继母争夺掌家的权利同样让人笑话,偏生安氏年纪大了不在乎这名声,陶梦阮却还得小心维护着自己的名声,毕竟她如今还有个县主的身份,让人笑话不要紧,让皇后逮着机会申斥一回,麻烦就大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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