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下(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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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将情感当做一场游戏,安安无往不利,立于不败的主动地位,可是在贝克曼这里,安安却莫名的觉得自己非常被动,她看不透贝克曼,她甚至觉得贝克曼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
  她对贝克曼的喜欢,或许超越了他对自己。
  这一认知让她非常不服气,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冲,像是捉到了丈夫疑似出轨痕迹的愤怒妻子。
  “你什么时候学的大提琴,本大王怎么不知道?”
  贝克曼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吧,当时只是远远的听别人弹,并没有想过以后我会专门去学。”
  闻言,安安才恍惚醒悟,原来贝克曼也年轻过。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贝克曼似乎生来便是像他此刻这样,身上甚至是脸上都刻有深刻的疤痕,性格沉稳可靠,思维清晰,关键还是一个无比狡猾阴险的老阴比。
  所以她完全无法想象年轻时的贝克曼是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性格。
  安安十分感兴趣,“贝克曼,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你想听?”贝克曼将大提琴放在躺椅上,低头咬着一根香烟,火柴轻轻一划星火窜起,他右手护着风中摇曳的火苗,点燃了烟,深吸一口又吐出,朦胧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与深邃的眉眼,他两指夹着烟,额间银灰色的发丝垂落。
  烟浸过的嗓音沙哑低沉,慢慢的道:“这是一个非常老套又没有新意的故事,你听到一半肯定又要闹着无聊作妖。”
  安安不满的噘嘴,心中腹诽,瞧他说的,她真的有这么无理做作吗?
  “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必须说,不说的话本大王就打到你说出来。”
  安安双臂环胸,扬起下颌,目光微垂睥睨道:“你自己选吧。”
  贝克曼无奈的摇头轻笑,他的过去算不得是不可说的秘密,只是少有人问起,也没人感兴趣。
  贝克曼他已经忘记了他的故乡叫什么名字,实际上,那座岛屿算不得他的故乡,只是他开始记事起来就住在那儿。
  就像是所有在街上以抢劫盗窃为生的孩童一样,贝克曼没有父母,他甚至无法回忆起他们的长相或者声音,有时他还会恍惚的意识到,他孤独一人的来到这个世界,最后也会孤独的死去。
  他的记忆开始于一艘载着货物的货船开始,他与偷渡者们潜入杂乱闷热又逼仄的仓库里,外面雷电交加,巨浪翻涌,从木头缝隙内渗进的海水打湿了裤脚以及鞋袜,人们在恐惧中沉默着,只有头顶光线昏暗的油灯被海浪拍打的吱吱作响,仓皇惊恐的母亲用力捂着怀中瘦弱枯骨的婴儿的嘴唇。
  贝克曼还记得那女人的手,骨瘦嶙峋,手背有一条凸起的青筋,在昏沉沉的灯光下泛着不健康的蜡黄色。
  有惊无险的一夜过去,他们在守卫松懈时从货船下来,来到了一个富饶的非世界政府加盟国。
  这个国家盛产耀眼美丽的钻石,亭台楼阁、酒池肉林,美不胜收,品质上乘的钻石在全世界拥有众多买家,即使是世界政府,也会与这非加盟国做交易。
  钻石给这个国家的人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以及福利,但这也迎来了其他国家的垂涎,他们联合起来攻打这个国家,使本该是幸福宁静的国家陷入战火死亡之中,世界政府曾发出过邀请,若是同意,他们将派出军队保护这个国家,只是每年都要交足够的天上金。
  可是国王拒绝了。
  这个国家本就富足,靠着足够的资金以及充足的弹药,再加上同仇敌忾的国民们,他们最终在不断的侵略之下取得了胜利。
  本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结局,被战争侵蚀到千疮百孔的国家会倚靠着国民的信仰以及力量慢慢恢复至以往的平静富饶。
  可是一切都走向了错误的道路,并且一再再错,导致了整个国家的覆亡。
  以往的国就像是一头温顺的绵羊,守着自己脚下的一寸富饶草地,从未想过去挣去抢,可是在经过无数狼群的轮番攻击之后,温热的鲜血浸湿了纯白的羊毛,胜利产生的亢奋感激发除了来自动物基因中的侵略占领本能。
  当本是嚣张的敌人如同濒死的狗儿一般在脚下摇尾讨好祈求生路时,主宰他人生命以及命运的掌控感能使所有人为之着迷以及疯狂。
  于是温顺的绵羊在血的洗礼之下,化为了贪婪又凶狠的狼。
  可是国库早已因之前的反抗而消耗的捉襟肘见,战争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他们掠夺了战败国家的财物,可收效甚微,毕竟他们为了攻打这个国家早已弹尽粮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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