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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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是只有夺嫡一件事。分寸有度就行。
  郑濯得了他的支持,放手大干,手底下的探子从此便多了桩差事:打听澜沧县主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做得绝了,甚至去扒元家的泔水桶,观察府上每天的菜色变化。
  陆时卿开玩笑说过分了,好好的手下大材小用。但因探子的直接上线是他,消息都先落到他这处,他到底想着帮一把,先过目一遍,根据那些讯息,替郑濯仔细算计起来。
  他虽不懂风月,挡不住脑子灵光,看见个东,就能把西南北都猜准,探子没打听出来的,也能举一反三,等整理完的结果送到郑濯手上,就是活脱脱的葵花宝典。
  郑濯也不矫情言谢,幕僚嘛,拜把兄弟嘛,是这么用的没错,只管瞧着宝典,带元赐娴游山玩水,吃香喝辣。
  过了几个月,陆时卿问进展如何。
  郑濯说挺好的,反正他的心思明明白白摊给她看了,心结也算解了,俩人能交上心,偶尔说笑扯嘴皮,得闲玩赌戏,严肃起来也论朝事,讲天下谈百姓。
  就是说,甭管元赐娴动没动心,反正够把郑濯当朋友了。
  他听完以后问郑濯:“照这么说,朝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也讲给她听了?”
  郑濯说是,还道:“她挺聪明的,能帮上我忙,前几天刑部那个案子记得吧,本来那天我都准备上奏了,被她拦的。”
  陆时卿觉得好笑:“我说你哪得来的慧根。”
  郑濯叹息,像感慨在脑子上被他和元赐娴甩了一截,末了说:“其实咱们谈事可以叫上她,她脑袋里的主意,跟你挺合。”
  陆时卿说算了吧,不跟小丫头论国事。
  但后来有一回,碰上平王对元家不利,郑濯还是把元赐娴带去了徐宅,与他一道商议。
  陆时卿就费点了事,扮成了老师。毕竟他的身份属于机密,郑濯自己的事能跟元赐娴讲,却不太好擅自透露他的,所以没给她知情。
  那天见到元赐娴,陆时卿记得自己随口招呼了句说:“常听殿下说起县主。”
  不料她笑问:“他说我什么?”
  他一噎,心道不就是个场面话,她怎么还较真上了,只好硬着头皮想了个词:“冰雪聪明。”
  随即看她惊叹一声,偏头跟郑濯说:“你这么夸我?”
  陆时卿一听,觉得好啊,几个月前还称郑濯“您”,这下变成“你”,果然关系亲近不少,算他没白费苦心。然后又见元赐娴看过来,说:“殿下也常跟我说起先生。”
  他看一眼郑濯,故意问:“他说我什么?”
  她狡黠一笑,也不知答的是真是假:“冰雪聪明。”然后也瞅郑濯,一种朋友间损人的姿态,“咦,这么说来,你就只会这个词?”
  郑濯似乎不服,道:“谁说的?”完了好像觉得自己解释错了重点,补充,“等下,我什么时候夸过他了?”
  三人扯完就谈论正事了,因为这事,往后一阵子有了几次来往,陆时卿也是那个时候,以老师的身份跟元赐娴稍微熟络了点,发现确实如郑濯所说,老是跟她想到一条道去。但他本就不是主动的人,哪怕观念合拍,也从不表达。
  他估摸着元赐娴也有相似感觉,但一样没表露,可能因为郑濯这个未婚夫摆着吧,所以不跟他搭太多话。
  郑濯那时候还问他,这是不是表示人家小娘子挺在意他感受的。
  他说大概是,要不然就是单纯守礼数上的规矩,又说:“我又不是她,你直接问她去。”
  这事解决后,他有一阵子没见元赐娴,再跟她碰头,倒不是什么严肃的家国大事。是因她托郑濯问他,说久仰大名了,很想观他一局棋。
  郑濯是她说什么都依的,一口答应。
  他心里却嘀咕着这事有鬼,怕是他总戴面具,叫她疑心身份了,或者是郑濯美色当头,哪时候露了马脚,叫她想确认确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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