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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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落,素香率先开口道:“我爹曾负责年丞相同敌国兵器交易的早年账目,因着嗜赌成性,便誊写了原来的账本以此要挟钱财,不想最后死于非命。这份誊写的账本被我娘收起,最后留至我手中,其中的交易时间、地点、接洽之人,以及兵器种类、件数、银两数目皆清清楚楚。”
  众人定定看了她手中账本片刻,视线又转至苏晋身上,等着他开口。
  苏晋将玄铁箱置于脚边,视线远远扫过明万辞和谢辰二人,开口时语声罕见地带了些起伏。
  “我爹有一技,可仿任何书画笔迹。曾任左桐县县衙文书主簿时,亲眼目睹史县令被灭口,后被当时任兵部侍郎的年丞相威胁,要他模仿一人笔迹抄写信件,写时方知内容皆是通敌之言,没过多久万将军便被抄家灭族。我爹知晓早晚会步史县令后尘,便将所搜之证全收于此箱,埋于史县令旧宅之中。”
  这应当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说到此处,苏晋定定看向明万辞,继续道:“我爹将埋箱之处写入信中,同开箱钥匙一并留给了我,因他懦弱,便希望我学成归来可担此事,却不知为何落入这女人手中,但她没有解开信中所写方位,徒留钥匙无用。后来她寻到我,说可以告诉我仇家是谁,条件有二,其一是取出玄铁箱给她,其二便是……”
  明万辞微微挑了挑眉,接着他的话道:“其二便是引我上山,去到崖边?”
  苏晋赶忙有些紧张地解释道:“她只告诉我在山上躲几日你自会来寻,至于去崖边,我知她不会功夫,只要我在旁,她定然不会对你如何,却没想到……”
  今日知道了太多事,明万辞觉得她应当愤怒,也应当仇恨,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肖承未在旁,她此刻竟还能平静地思考。
  “我说怎会在自家地盘上出现这等糊涂事,想必那个同名的苏尽应当是阮驸马的手笔吧,当真是演了好一出卧薪尝胆。令妹屈尊嫁入太守府做侧室,当真是为了瑞王妃复仇大业做出好大牺牲。如此看来,你兄妹二人竟是瑞王余党,公主殿下纵使费尽心思,到底还是所托非人,可惜可惜。”明万辞说完,竟好似无力再看一般,靠着肖承未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不如谈谈正事?”年玉璃好整以暇道,“你这皇位坐的够久了,今日只要你同瑄王一同自尽于此,我便放过其余人,若是执意争到底,后果自负。”
  纵使她阵仗再大,皇帝此时依旧稳坐上首,闻言不急不忙,轻笑一声道:“你无夫无子,照今日所见,也算得无父无兄,难不成要当开国之后第一任女帝不成?”
  “我无夫无子,还不是拜你兄弟二人所赐!上一个同我说起此言之人,当场便被我杀了!如今这上京城皆在我掌控之中,我就是要当这女帝,你待如何?”年玉璃说至此处,情绪有些激动,连眼睛都微微泛了红。
  这一席话简直让在座众臣听直了眼睛,连原来的窃窃低语也悉数消失,便是此时,谢辰的声音突然响彻殿中,他语声隐忍,问年玉璃道:“你方才所说之人,可是仟州一有孕女子?”
  年玉璃有些惊奇道:“你如何得知?”
  谢辰踉跄两步,被身旁的卫希扶住,哽着嗓子吼道:“仅仅因为一句无心之言,你便草菅人命,你同年丞相,又有何区别!”
  明万辞有些不忍地睁开眼看向谢辰,终于知道肖承未为何会带他一起赴宴。苏晋此时面带震惊之色,看了看谢辰,又看了看距他不远的年玉璃,神色比之前似乎更加复杂一些。
  “废话少说,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在拖延时间,但我今日下在酒菜中的药岂是这短短时间便会失效的。我再问一句,你二人今日到底是乖乖投降自尽,还是非要我动手不可?”
  年玉璃话落,便又听得一声轻笑,只是这声音却出自肖承未之口。
  “瑞王妃,你之前在宫中安插眼线,又数次暗杀于我,这些倒还好说,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动我的王妃。如今给够了你说清一切的时间,上路时应当也了无遗憾了。”
  年玉璃对此不屑一顾道:“我筹划了这么多年,已做足准备,你还是莫要嘴硬为好。”
  她话落,阮尚安便要上前去拉明万辞,面上有些急切道:“万辞,如今整个皇宫皆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又被暂时化去了功夫,肖承未无法再护你周全。我爹原是瑞王幕僚,我是因他之故,为了复仇之便才听了瑞王妃的话去接近新阳公主,我对你之真心日月可鉴,你今日同我走,我今后定然一生一世对你好。”
  一番话说完,他的手指堪堪碰到明万辞之时,便只觉胸口一痛,竟是被肖承未一掌击出。这掌力刚劲霸道,全然不是失去功夫之人能使出的。
  阮尚安倒在地上捂着心口,唇边沁出些血丝,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承未,听他颇有些嫌弃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妄图染指我的王妃。”
  说罢,他扫视殿中,语声微带嘲讽:“谁告诉你有人被化去功夫了?下个药都下不好,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落,明万辞有些好笑地看向他,换来他重重回握了她的手。
  年玉璃见此,皱眉看了阮尚安一眼,道:“既如此,便废话少说。”
  说罢,她抬手示意了一下,便见之前她口中那位已倒戈的禁卫军统领带着二十人入了殿中,未及她开口吩咐,便单膝跪地对上首处抱拳道:“属下幸不辱命,已将皇城内叛军悉数剿灭,皇城之外余党不多,是否需要生擒,还望陛下示下。”
  稳坐上首的皇帝此时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无需其他。”
  “属下领命。”何统领抱拳说完,只身离殿,余下二十人将年玉璃团团围住。
  年玉璃怔愣片刻,仿佛有些难以接受,便听肖承未道:“便是何统领的假意倒戈,让你如此自以为是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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