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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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为这番话,顿时让郁桂舟脑子里那些始终想不通的事儿如拨云见雾一般,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也正因为被那些清晰的事实给震惊住,他才会匆匆赶到宫里。
  出大理寺时,他悄声让两位少卿通知了下面,让众位的家眷们最好是找个地方藏身好,这上淮的天恐怕瞬息万变,早早做了准备也为了以防万一。
  而那随同他一道进大理寺的蔡主薄一家也让人看守了起来。
  至于郁家那头,他也让魏君给他的护卫去通知了一声儿。早前在被刺杀后,他便悄声在府中弄了条隐秘的密道,这会让人回去报个信,让他们好生生的待在屋里,切莫到处走动,便是一个暗示,这暗示郁家人都知道,所以郁桂舟已经没了后顾之忧。
  沉闷的宫墙内院上头乌云罩日,原本晴朗的天顿时暗了下来,豆大的雨打了下来,整个禁宫内,无声无息的,仿佛只有他的脚步声响起一般。
  郁桂舟顿时有了些不安的预感。
  在入了第二道宫门时,转角处,八皇子的小太监小和子正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他,双眼蓦然发亮,几步跑了过来:“郁大人,郁大人,如今这宫里不安全了,你快速速离去吧。”
  郁桂舟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啊……
  他问道:“那你们呢?殿下呢?”
  “殿下在殿里呢,特意让小的来给您通风报信呢!”小和子说完,突然推了推郁桂舟,面色开始染上急色:“郁大人你快走吧,我和殿下方才在宫中见到有许多禁卫军压进,他们还带了很多士兵,其中还有些将领,这会只怕已经把四处都给包围了,只这条宫门一向少有人走动,所以……”
  郁桂舟反手拉住他,摇了摇头。
  他面色肃然,不在意的笑了笑,眼底却十分认真:“听我说,小和子,趁逼宫的人还未到这边,你立马带着殿下离去,立即,片刻不要耽搁,给殿下穿上身小太监的衣裳,这个给你。”
  他从腰间拿出一块通行令牌,不由分手的按进了他的手中安排起来:“立马出宫,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殿下,不要趁匹夫之勇,这会保命才是关键,你们出宫后,立马去郁府,立马过去,”他想了想,又道:“若是郁家没人,你们便在后院的院子里学鸟叫,等待着,万不可引了旁人过去,我知道你机灵,定然是能做到的。”
  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暇去顾忌会不会给郁家带来一丁点风险了,事情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而八皇子和这小和子同他们接触了这般久,两个都还是小孩子,若是放任他们在这宫墙之内,若是出了事儿,他也定然难安。
  倒不如让他们去郁家躲避这场灾祸,郁家有郁桑哥机灵鬼,而小和子和八皇子两个被抛弃的能在禁宫安然长大,也不是不谙事实的小娃,机灵着呢,否则也不会早早发现宫中的不对,若是换了个不懂五六的,他倒真不敢开口便让人去郁家,说不得还要把郁家藏身之地给暴露出来呢。
  交代完,郁桂舟大步离去,只留下在原地的小和子,他看了看郁桂舟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牌子,跺了跺脚,立马往平日住的地方跑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明正宫,早有来福大总管伺候在帝王身侧,下头还有吏部尚书等魏君心腹以及被扣住了双手的颜左相。
  颜左相本就是知天命的年纪,这会头发松散,衣裳破损,面上不知是羞愧还是别的,仿佛一下老去不少,这时候的他,与外头那些糟老头一般无二,可谁能想到,这个老爷子便是在大魏被人称赞了几十年的颜左相呢?
  郁桂舟行了礼,很快就被魏君喊了起来,神情莫测,难得的带了点笑意的问他:“爱卿可也是为了左相一事而来?”
  郁桂舟上前一步回了话:“回陛下,臣确实是为此事而来。”只目前看来,左相的事儿反而没有快逼宫的事儿大了,他正要禀告,却见魏君眼底的胸有成竹,顿时把话给咽了下去。
  以陛下的才智,手上还掌着无孔不入的暗卫,想来对宫内宫外的情形都是一清二楚的。
  “哦,既然来了,那爱卿便听上一听吧。”魏君十分大方的摆摆手,让他退在一边,面对左相时,脸上的几分笑意消失,冷着声音道:“朕从来不知,原来左相可以隐藏得如此之深,枉费朕对你交心以待,尊你老师,处处敬你,却不想,你竟然瞒着朕坐下这等骇人听闻、□□宫闱之事!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便是一般男子都受不了这奇耻大辱,更何况,魏君更是一国之主,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这样的人,握有大杀四方的权利,原就可以一言定人生死,如今拖到了这会,想必也是忍耐到了尽头,也证明他对颜左相那复杂的感情确实如他所说,亦师亦友。这对君臣磕磕绊绊相互扶持到如今,却是翻脸无情,秋后算账了。
  颜左相耷拉着脑袋,半晌才动了动,叹着气:“臣原就没想过会隐瞒一辈子,既然如今陛下已经知道了,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魏君看着他,冷笑连连:“好一个没什么说的,好一个没什么说的!”他闭了眼,待再睁开时,眼底里那些留恋的君臣之谊尽数熄灭,此刻的魏君却是如同一位真正的掌握四海生杀大权的君主一般冷酷的说着:“既然如此,那便伏诛吧!”
  伏诛二字一出,整个书房里顿时沉寂了起来,郁桂舟在一侧却没漏过另一侧的康尚书听到这二字出口时那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
  他的心沉了沉。
  想起那日他还说谢荣话本子看多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狗血的事儿,不成想,错的那个是他。
  他一开始便被那表象给迷惑了,恐怕……他又看了看沉稳无波,一副认罪的左相,恐怕连左相大人都被蒙在了骨子里,替人做了一回嫁衣吧?
  眼瞅着魏君眼里越来越冷,甚至下一刻左相便要被拖出去了,他狠了狠心,还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顶着魏君的怒火开口:“陛下息怒,此时尚有疑虑,若此时便把左相处决了,那往后这事儿的真相便再没有大白于天日的一幕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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