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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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间,纪攸宁打量到冷念一袭白衣缟素,表情显得意外:“发生什么事了?”
  冷念声音清冷似雪,飘落在心头,沉淀出一丝寂寞的哀伤:“我爹病逝了。”
  纪攸宁震惊,原地愣了片刻,忽然冲上前,一把搦住她的柔荑,冷念大叫:“你干什么!”
  纪攸宁道:“跟我走!”
  冷念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尖嚷:“纪攸宁,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跟你已经一刀两断了,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
  纪攸宁依旧不撒手:“如果我带你去见裴喻寒,你去不去?”
  冷念就像被他打了一巴掌,旋即安静下来,拿眼睛怔怔凝着他:“什么意思?”
  纪攸宁启唇:“你去了就知道了。”
  冷念一阵沉默,随后点点头,就被纪攸宁拽着离开。
  他带她乘上停驻在胡同口的马车,一路上,她能感觉到纪攸宁专注投来的目光,她却视若无睹,将脸撇向车窗,静静听着四轮颠簸的声音。
  她不知纪攸宁要带她去哪儿,待马车停在一个小巷里,他领着她出来,两边皆是高墙青砖,只有正对着是一扇小门,纪攸宁叩门,立马有个小厮装扮的人开了门,纪攸宁丢给他一个锦袋,发出叮哐碎响,分量很沉,一瞧即知是银锭,那人收下后,在前方带路,一路曲曲折折地拐了几拐,来到一座楼阁,里面传来锣鼓敲打,似乎颇为热闹。
  面对她充满疑惑的眼神,纪攸宁终于解释:“这里是戏馆。”
  他们被领入楼侧一扇小偏门,走到尽头时,眼前遮着一帘黑幕,纪攸宁不动,冷念心有领悟,伸手轻轻掀起一角,看到台上脂米分浓抹的两个角儿,一个舞着双剑,嗓子拔得高亮,另一个走着花旦碎步,是英雄话本里所爱的那种美人。
  冷念对听戏不感兴趣,目光往看台扫去,纪攸宁果然没有撒谎,因为她真的看到了裴喻寒,尽管距离比较远,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这本是淮洲十分出名的戏馆,可今日坐席上却寥寥无几,显然整个戏馆都被裴喻寒包了下来,坐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位年轻的紫裙少女,光从衣饰上潋滟折光的繁复绣纹来看,便可知是哪府上的千金小姐。
  冷念记得裴喻寒是不太喜欢看戏的,因为沉闷又无聊,然而现在,他却耐心地陪着对方在这里看戏,尽管他盯着戏台,可模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少女笑着跟他说了好几句,他仿佛才反应过来,扬唇淡淡一笑,低着头,听她兴致勃勃地描述着什么,关系显得格外亲密。
  ☆、第80章 [连载]
  冷念记得自己让阿贞几番到别府传话,可是他都不在,她以为他很忙,忙着筹备裴蕴诗的婚事,忙着接手裴家的生意,她以为他会来找她,会跟她一样那么想念对方,可他没有,他只是带着别的女人,坐在淮州最出名的戏馆里听戏。
  明明距离很近,她却不敢出口喊他,抑或,是她不敢承认眼前的事实。
  许久,她默默落下帘幕,转身走了几步,才跟纪攸宁说:“回去吧。”
  一路上互不言语,唯有沉默,冷念在胡同口下了车,纪攸宁便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到半截,冷念倏然捂嘴,猫着腰儿在墙角干呕,纪攸宁上前欲要搀扶,却被冷念硬生生推开,冷念缓了缓神,勉强往前走,但到底没能遏制住,这一回,呕得稀里哗啦的,好似能呕出五脏六腑,连眼泪都流出来。
  “怎么回事?”纪攸宁心急地替她拍拍后背,那一刻,只觉得她真瘦,纤瘦的腰背,仿佛寒风中柔弱不堪的花朵,几乎承受不住他手掌落下的力道。
  冷念吐完,小脸颜色青白青白,就像深秋的冬瓜,令人看了心生怜惜,纪攸宁道:“请大夫来看看吧。”
  冷念很干脆的回绝:“不用。”
  纪攸宁拉住她的胳膊,这次她没有反抗,大概刚刚真是吐得没力气了,懒得跟他较真。
  纪攸宁察觉不对劲,心存疑惑:“你到底怎么回事?”
  被他追问不放,冷念略一思忖,终于仰起脸,慢慢地朝他一笑:“是害喜。”
  纪攸宁起初没明白,尔后脸容一白,整个人恍若被天雷当场劈中,僵在原地。
  冷念莞尔,这些事,她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也可以说,她就是想清清楚楚告诉他,她喜欢裴喻寒,她跟裴喻寒上了床,她怀了裴喻寒的孩子。
  手腕被他攥得生痛,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会掐死她,或是给她一巴掌,可纪攸宁只是死死瞪着她,眼底蕴有满满的哀伤:“他这样对你,你还一心对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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