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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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陆潜都算得上是娇生惯养的,家庭条件优越,又从小被何彭照顾得很好,如今事业上也可以算一帆风顺。
  这样的人生,让他怎么习惯苦味。
  活了这二十几年,陆潜尝过最苦的就是一件东西就是何彭了,在少年的心口剜下一道口子。
  何彭也没生气,以前陆潜生病不爱吃药也是常有的,只是那时候毕竟不用拍戏,一些小感冒小低烧,不吃药隔几天也能痊愈,有时候何彭就随他去了。
  只是现在不行,拍戏不少动作戏,只怕越拖越严重。
  何彭掏了掏口袋,从外套内侧夹层翻出一颗奶糖,不知道放了多久撕开时甚至有些融化。
  何彭把糖递到陆潜嘴边,手指一挤把糖送入他口中。
  指尖扫过陆潜的嘴唇,他觉得有些烫,头却奇迹般的不晕了。
  “一颗糖一杯药。”何彭说。
  陆潜嚼了几下奶糖,然后痛快地仰头一口气把药喝尽了,苦得他想掉眼泪。
  他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像考了一百分等夸奖的孩子。
  何彭收起玻璃杯,绕到卫生间冲了一下放回桌子,又走到床边替陆潜掖了掖被子,神色柔和下来许多。
  “早点睡吧,别踢被子,发发汗好的快些。”
  陆潜突然有些恨,一直以来何彭都是这样,细声关心,无微不至,他给你最好的照顾和关怀,让你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但当你主动索取,他又拒你于千里之外。
  “还有糖吗?”陆潜直视他问,声音带着病气的喑哑。
  “没了。”何彭翻出口袋给他看。
  “可是我好苦。”
  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屋内连灯都没开一盏,只有外面的月光洒进来,照亮隐约的轮廓,却在这样的寂静氛围莫名透着旖旎色彩。
  “……我去给你倒水。”
  陆潜看着何彭转身,内心悸跳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何彭的手腕。
  “哥。”
  两人皆是一顿,陆潜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自从他发觉何彭有意避开他,陆潜试着主动联系过他几次,而后一次比一次心灰意冷,当时他毕竟是个骄纵惯了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也赌气不再理何彭。
  久而久之,两人竟已经四年没再联系了。
  陆潜烧得迷糊,心中想着,就着一次,反正我发烧了,什么都不管了。
  他直跪在床沿,伸手环住何彭的脖子,手指在他颈后的碎发上摩挲,埋头在他胸前:“我好苦啊,哥。”
  何彭整个人都僵直,无处安放的手半悬在空,顿了有半分钟才兀自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拍了拍陆潜的背。
  “我没糖了啊。”他声音像是叹息。
  “那你陪着我。”陆潜闷闷地说,“你陪着我我就不苦了。”
  何彭是心软的,至少对他是心软的,这一点纵使分开了四年陆潜也很确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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