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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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说,我就是胖了。”春花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愁眉苦脸,“我这胖了,荣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呀?”
  “怎么会呢,三奶奶您放宽心吧,三爷每日都早早回来陪您,对您和肚子里的小主子上心得很。”
  可春花心里不安生,许是有孕的影响,她最近情绪越发古怪,想一出是一出的,晚上还缠着荣习让他第二天带他去街上逛逛。
  荣习近来凡事没有不依着春花的,春花有孕后,脾气冲了些,他就什么都顺着,怕她气着自己,也怕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春花原本只是想出去走走,岑老爷却不放心,硬是要派十个家仆跟着一块,荣习也很无奈,但又不大想因着小事忤逆父亲,便让人远远跟在后头。
  春花一路走,一路和荣习说着话,她半侧着身子朝向荣习,一个没注意,路过某处酒楼时,里面竟往外泼了盆水。虽说是只溅湿了一点春花的裙角,但突来的事情还是让春花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赶紧滚,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们酒楼不养闲人。”酒楼门口站着的大汉高声呵斥,荣习和春花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个姑娘跪趴着,很是艰难地往大汉身前挪。
  “求求你求求你,别撵我走,我儿子还在家饿着呢……”
  荣习帮着春花理了衣服,仔细瞧过春花无恙,也知道泼水的人本是无意,他本就不爱管些外人的事,自然不愿意在这看争吵,打算带春花继续往前走,可春花觉得那姑娘甚是可怜,三两步走上前,质问那大汉。
  “她犯了什么错处,你要拿凉水泼她?现在可是十月天,很凉的,而且你刚刚都溅到我裙子上了。”
  大汉还是会看眼色的,眼前的姑娘穿着贵气,身后站着的男人也是气度不凡,想来是富贵人家,何况这人还挺着肚子,那可是得罪不起,赶紧点头哈腰。
  “哎呦,惊着夫人了,罪过罪过,只是这人她手脚不麻利,端个盘子都端不稳,把菜洒在客人身上了,这才……”
  “那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春花说着,走上前,欲将地上的姑娘扶起来,那姑娘也碰巧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铃兰?”从前在仁禄堂欺负自己,被荣习赶出府的铃兰?
  铃兰瞧见春花也是诧异,偏头又见一侧站着的荣习,再看看春花隆起的肚子,一切便都明白了。
  “三爷,何姑……三奶奶?”铃兰嘴唇泛着白,声音也有气无力。
  春花身子不便,荣习不想她蹲的久,招呼了两个家仆将铃兰扶起,自己则去扶了春花。
  会在这种情境下见到铃兰,谁人也想不到的,春花到底心善,未曾记恨过去的事,帮铃兰摆平了酒楼的事。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从前手脚那么麻利,怎么会……”
  铃兰抹着眼泪,答道:“我从岑府出来没多久,我爹娘就把我嫁给了同村一个男人,那人性子暴躁,又好赌,总觉得我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应当有些积蓄,总是找我要钱,出去赌,我不给就打我,我这手就是他打废的。”
  春花看着铃兰平在胸前展开的手,颤颤巍巍,没多大力气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前阵子朝廷禁赌,可他戒不了啊,私下约人摇骰子,被官府的人发现了,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他非要去触霉头,被关进衙门的大牢了。剩我自己拉扯孩子,家里半点米也没了,我这手,如今也做不了绣活,只能出来讨个营生。我真不是故意端不稳,我真的不是……”
  铃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春花一时也心软了。
  她原本也对铃兰没那么多恨意,是铃兰一味难为她,如今看她过得不好,春花实在不忍。
  “既然这样,你可愿意再回岑府?”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的春花还要看铃兰眼色,现在的春花已经可以决定她的去留。
  春花的经历若是说给旁人听,他们只会觉得春花是走了大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毕竟她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机遇使然,让她遇见了荣习,又喜欢上了荣习,可是爱慕荣习的人众多,只有她傻乎乎的,永远心怀善念,心怀希望,一路向前,也曾有委屈和心酸,但都坚持了下来。
  而铃兰偏生不懂‘人心向善’的道理,如若当初她不做那些刁难春花的事,也绝不至于会有今日。
  后来荣习也问过春花,为什么愿意原谅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春花只是笑,“我没有原谅她啊,我只是自己放下了过去,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我们有了宝宝,帮她就当是给她积德了吧。”
  转年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春花的肚子已经圆滚滚,荣习将生意上的事都交付手下人去做,安心陪着她待产,原本所有人都在等着小宝宝降生,沉浸在喜悦中,可谢氏的身子却忽然不愈,不过半月便撒手而去,丧礼办得简陋,春花又因为身子重,只去灵前磕了头,未能事事亲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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