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好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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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看见宋景年一脸她从未见过的无措,她咽了口血沫,沙哑道:“你也真行,你可以来得再晚一点。”
  宋景年想都不敢想要是再晚一秒她会怎样,顾不得维持什么高冷姿态,伏下身来用额头抵着他失而复得的易晚晚。“别说了……别说了……哪里受了伤?疼吗?严重吗?能动吗?”
  什么人呐,一边叫她别说话,一边拼命问问题。
  其实她除了后背上腰上疼得厉害,其他地方除了没力气,感觉还行。只是脸肿得老高,下巴上一条破口,嘴角下颌布满血痕,看着十分可怕罢了。
  旁边的王思东被海扁得嗷嗷乱叫,易晚听着,脑子都被吵得嗡嗡响,说话声音更小了:“从后面被他用扳手打过踢过,别的不碍事。”
  不碍事?你管这叫不碍事?
  阿彪眼底一寒,转手化用了一个擒拿的姿势,用膝盖顶死了王思东的脊椎,抓住他的头发,将人狠狠地向后一折,任由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痛!我错了!饶命!饶命啊!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不,这怎么够,这点小痛,怎么比得上你带给她的伤害。
  宋景年阴狠地回头看了一眼阿彪,阿彪即刻会意,又摁着王思东的后脑勺用力地往地上一砸,让他的下巴也尝尝这大地的味道。
  “嗙”的一声巨响,王思东这回叫不出声了,一个劲埋头猛咳——被自己满嘴的血呛到了。
  阿彪正准备再来上几次,易晚却皱着眉制止了:“停下。”
  宋景年又把头转回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当圣母?”别说笑话了,若全部让他决定,他甚至想在这里把他阉……
  易晚摆手,示意宋景年把自己侧着抱起来,腰实在是使不上力气。
  她被搀扶着,走到王思东面前。
  一张埋汰的,丑陋的,五颜六色的脸。
  噩梦的脸。
  新仇旧恨一起算,易晚当然也很想就在这里把他撕了。反正,在场的几个都不是什么走正经路数的人。
  但这次不一样。
  人生会有一些不虞之祸,有时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但也有一些时刻,放在天平上的抉择虽然困难,但可以由我们自己决定。
  现在就是一个那样关键的时刻。
  易晚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思东,也是在看着妈妈,看着过去的自己。
  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而她还有那么多的时日,来回味自己的决定。所以——
  她不要什么私刑。
  她不要一时被愤怒蒙蔽理智,然后在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感到理不直气不壮。
  她不要自己的这一生里,留下这种遗憾。
  她要堂堂正正地,用正义的武器裁决她的一生之敌。
  她要这样一直看着他,记住这张脸现在的样子。
  她要得到内心的幸福和安宁。
  她会得到,幸福和安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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