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兔子(二十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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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无比怀念那时那刻,他能记起来在那一瞬间里,芙蕾是全心全意地依赖他,需要他,并且信任他。
  可是如今,他能感受到的仅仅只剩下单纯的依赖而已,他记得她在他手心郑重又艰难地写下“杀了我”。
  那么…他对她而言?难道只是她为自己寻找到一个“活下去”的支点罢了?
  狐狸垂下眼,他感到已经平息怒火再次如燎原般沸腾。
  她甚至不肯将过去完全告知他,非要他一点点撬开,狐狸咬紧牙关,眉头紧皱。
  她一点也不听话,不听话的人就该被杀死,被毁掉,被关在永远也见不得天日的地下。
  但…他想起那个寸寸枯萎的眼神,他又不能这么做。
  正是这一点令狐狸心烦意乱,聒噪难安的血液冲刷着他的理智,他的灵魂在叫嚣,在撕扯,一刻不停。
  很好,她再次令他失控。
  可他究竟在何时捕获过她的信任,又在何时被她放下?是在那天夜里?在她闯入数据墙后,将手伸给他,然后他带她回家之时?
  当时在场的人不止是他,还有渡鸦,十九,二十一,鹤…如果当时芙蕾将手伸向另一个人,那么她如今是否也会像方才那样乖乖地依偎在另一个人的怀中。
  其它人不会像他这样疯狂,更能轻而易举的捕获她的信赖,她会——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仿佛一双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狐狸如梦惊醒般回头。
  他不可置信地凝望着她。
  芙蕾背影单薄,伏在沙发上,看起来乖巧又安静,可他能看见,看见那个满目苍夷的灵魂奄奄一息,像是在无声的祈求谁能救救她。可惜,神也不能拯救她。
  狐狸恍然大悟。
  原来,一直是她选择了他。
  那么,她也可以选择其它人?
  ——不,他绝不允许。
  玻璃刺入掌心,鲜血没入地毯,狐狸紧盯着她,像蛰伏的野兽盯住自己的猎物,目光偏执而病态,他的笑意扭曲。
  谁能透过她的微笑看见她伤痕累累的灵魂?谁能知晓她埋藏心中深不见底的痛苦?谁能品尝她唇齿之间甜美的绝望?
  只有他。
  她是他的。
  她不会再有选择其他人的机会。
  可这还不够,若要痛苦,也只能因他而痛苦,若要绝望,也只能因他而绝望。
  狐狸朝她的背影眨眨眼,缓缓弯唇,露出不寒而栗的笑容。
  黑发少年走入人群中央,却无人敢与其交谈。
  狐狸抬手支着额头,百无聊赖地注视台下人来人往,像在看一出老套过时的默剧,兴致缺缺,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修长的指骨抚过绯红的蔷薇袖扣,微弱的红芒闪过,蔷薇在耳畔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一道冷淡低哑的男声随及传来:“苏已经确定目标。”
  骨节轻扣阳台,狐狸打个响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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