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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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如果似常人般娶亲生子,在京中扎根下去,只有两条路。”
  “要么盛极而斩,中年或者老年便被折了去,所有荣华付之一炬。”
  “要么混个不声不响的二品官,也就这样了。”
  虞鹤露出复杂的神情,压低声音道:“严东楼。”
  “你听我说完。”严世藩的声音非常平静,甚至说,冷静的仿佛在讨论别的事情:“自古至今,没有例外,功高即危,才绝则夭。”
  “因为会动摇和威胁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皇上。”
  严世藩从进宫的那一刻,就把许多的东西都算计了进去。
  他得到第一个官职的时候,只有十几岁。
  杨家父子虽然有此殊荣,可家世渊源之深让旁人根本无法动摇。
  杨慎之父杨廷和是四朝老臣,曾经首辅,就不必说了。
  杨廷和之父杨春,那也曾任行人司司正、湖广提学佥事。
  更何况他当初刚进宫的时候,就职的是也只是不起眼的翰林院庶吉士。
  严世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哪怕平日里已经尽了所有交际之能,也得罪了无数人。
  他的官路太顺,爬的太快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么跟皇上站队,让他信任自己会誓死效忠,要么跟大臣抱团,不结党就等着被针对到死吧。
  “可是如果想让皇上信任自己,那就只能自断一臂。”那青年露出坦然的微笑,再度重复道:“权衡之下,自毁清誉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为什么?”虞鹤皱眉道:“你要做怎样的人?”
  “为什么?”严世藩反问道:“你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人远不能及的吗。”
  虞鹤愣了下,他并不知道答案。
  自己从地位低贱的下人,到锦衣卫的统领,如今有宅邸名望,百官皆以礼待之,连张孚敬见了他也只能摆出友好的神情,一切都是皇上给的。
  他自觉不配,为此自卑而煎熬了无数个夜晚,却也这么熬过来了。
  “因为,你只有一人。”严世藩明显也不太能流畅的说出这句话,因为它太直接了。
  再婉转,也足够伤人。
  只有一人?
  虞鹤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了许久才懂他的意思。
  是啊,无父无母,没有背景和渊源。
  而且按着他的过去和未来,也不太有可能婚娶。
  哪怕皇上允许,自己也做不到。
  “所以……”严世藩叹了口气,就这么不近不远的看着他:“我的归宿,也只能与你一样,才可以往更高的地方爬上去。”
  “你在怕什么?”虞鹤反问道:“如果你娶了谁,又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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