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平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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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平君越来越觉着不对劲,终于在到达江南后他提出了分别。离开时尽管他是背对着那女子的,但武者的心眼仍然可以看到她眼角的一滴泪。她哭什么?李平君想不出答案,还是觉得手里的含光知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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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凤和畅,银月高悬。清冷的月光如银河倒泄,揽星楼下湖面微微波动,映着方圆几里的湖光山色,真是一派水天清明之景。
  揽星楼上人山人海、沸反盈天,人们在激烈的讨论着双方的胜算。中间划出一大片空地,李平君和分雪剑客遥相对立,负剑而站,双目平视着对方。这是两个顶尖剑客的宿命之战。只会有一个人从里面活着出来。
  “我觉得应该是分雪剑客的胜算要大些。毕竟他准备了这么些年。”
  “胡说,这李平君比他年轻几岁,更是剑挑四大门派,应该是他的胜面大一点。”
  “年轻怎么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
  李平君和分雪剑客都没有在意众人的讨论,这些话早已入不了他们的心。他们是纯粹的剑客,心里只有一把剑。只想着怎么杀死眼前的敌人。
  他们对视的时间很长,渐渐地,揽星楼上无声地起了风。那一阵阵轻柔、缓慢的风拂过人群,不知怎地让人群都安静下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而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有暖流涌出,身上的衣服也被划开了道道裂口。
  两人不约而同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剑意,向着对方施加泰山欲崩的威压。原本轻柔的微风逐渐变得狂躁,二人的衣衫被呼啸着鼓起,手默默地悬在剑上。
  人们连忙又退了几十步,这才感觉退出了二人的剑意领域,脸上的血都不敢去擦,聚精会神地看着二人。
  “出手吧。”李平君道。
  “可。”几乎同时,分雪剑客沙哑着嗓子回道。
  分雪剑客的剑意带着非常强烈的对胜利的渴望。就如同他沙哑难听的嗓音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他的岁月里只有练剑练剑练剑。被李平君的师傅拒绝后,他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欲望推动着他,也折磨着他。他渴望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李平君的剑意里带着唯我独尊的孤傲。他相信他会赢,仅此而已。
  向死而生,一往无前。
  两人同时动了起来,身形向着对方疾驰而去,右手都死死地按着剑柄,眼睛里弥漫的是如斯杀机。
  李平君浑身热血沸腾,胸膛里的心跳像战鼓一样在擂,二十多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刻。
  很多民间的话本子写到武侠时总喜欢把两个人的打斗写的很是惊心动魄,写成大战几百回合的那种。但实际上对真正顶尖的剑客来说,没有那么多的招式碰撞,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李平君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白光,习剑这么多年的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分雪剑客的剑光。惨白透亮,仿佛将天上的月光都引了下来,又带着最深的恶意前来。
  分雪剑客出剑了,那凌厉的剑光下一瞬就要刺进自己的胸膛。
  在死亡的威胁下,李平君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他的大脑飞速运作,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抹剑光,想要找出它的“眼”。那把剑来的路线很是寻常,像是剑客的随手一挥,但这随手一挥凝结了分雪剑客十几年的刻苦练习,凝结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寒霜暑去的痛苦,此刻已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他必中此剑。
  自己要死了吗?李平君已经可以预见那把剑刺进自己后的结果了。就像自己刺进师傅胸膛时一样,凌冽的剑气会瞬间撕碎他的内脏,体表还是好的,里面会碎成渣滓。这样的伤势纵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李平君曾经听说人死之前自己所过的一生会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可自己在这一瞬间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生命里只有一把剑,竟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在乞丐窝里摸爬滚打,在师傅漫天的剑雨下苦苦挣扎。茫茫红尘十几余载,此刻尽付东流。问道者,朝生夕死尔。
  不,你有的,你有的。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话。无数破裂的记忆碎片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慢慢拼合成一个个熟悉的画面。
  他看到了那女子烤鱼时生怕自己不喜欢那惶恐的表情,眼眸低垂。
  他看到了她为自己泡茶时藏在眉眼里羞涩的笑,顾盼流转。
  他看到她把自己迷晕后眼里的痛苦和彷徨,暗自神伤。
  那是……
  心里好像有什么桎梏被打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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